赵锦辛给黎朔擦洗干净,换了新床单,躺在他身边。像曾经?数个温馨的夜晚一,用柔软的头发蹭他的肩膀,轻声诉说。
“黎叔叔,我们明天可以换个地方住了。我为我们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物,你一定会喜欢。”他仰头亲了亲黎朔唇角,等不到回应也不生气,脑袋在黎朔胸口拱了拱便沉沉睡去。
黎朔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睁开眼盯那个山羊头。明天吗?如果可以,他希望不要再有明天。
可惜,“明天”如约而至。
山羊头钟表的指针指向七点,连指针的张角都和昨晚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是早上。
但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与晚上没有什么区别。
黎朔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果然,他的每个明天都如同昨天。
今天……今天是什么?
是他一呼一吸间的空气,是他酸胀发痛的身体,还是赵锦辛?休?止的索取与折磨?
赵锦辛已经醒了,黎朔手上的皮质手铐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用力往外拉扯,可手铐纹丝不动,宛如一条黑色的蟒蛇,正绞紧它的猎物。脚上的皮套也被重新绑起,黎朔清楚这是赵锦辛害怕他在他出去的那一段时间里逃跑。
跑?
他拖这一副羸弱的身体、一副满是性爱痕迹的身体,又能跑到哪里去。说到底不过是不信任。黎朔想,当初说要和他重新建立信任关系的是赵锦辛,现在满腹忧虑与猜疑的也是赵锦辛,真是讽刺。
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明明是清脆的声响,听在黎朔耳朵里,宛如巨石下砸般沉重。他闭上眼,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前端滴滴答答地渗出腺ye打shi了床单。
这是赵锦辛十多天以来所渴求的——让黎朔像离不开水的鱼一般离不开与自己做爱。
残留在黎朔体内的催情药的分子撞每一个它能接触到的细胞,溶进它,催化它,让它沸腾,让每一个细胞都像ji女的红唇,叫嚣想要做爱。
赵锦辛把白粥放在一边,轻轻地覆到黎朔身上,他修长的手指剐蹭黎朔的前端:“黎叔叔这么Jing神,是我昨晚没有满足你吗?”
如果是折磨,那已经了。黎朔咬住嘴唇,用含水汽的眼瞪赵锦辛。对方则用一种初出牛犊般纯真的眼神回望他。假使他手上没有铐手铐,脚上没有戴脚链,黎朔会觉得赵锦辛真的是在爱他。
“不要碰我。”黎朔只想合拢腿,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破碎。
看黎朔泛红的眼眶,赵锦辛顿了顿。
他放开黎朔,坐了起来:“真是的,明明是黎叔叔自己想要,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
黎朔不想与赵锦辛再做争辩,只是愤恨地看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赵锦辛到黎朔耳边,气声说道,“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会把你干翻在床上。”
说完,他重重地咬了下黎朔的耳垂,痛得黎朔皱起了眉。
“不说了,今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先吃饭吧。”
赵锦辛把黎朔的身体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一手端白瓷碗,一手环过黎朔的脖颈,把汤匙贴到黎朔的嘴边。黎朔别过头,不配合赵锦辛的动作。可赵锦辛的胳膊卡住了他的脖颈,让他底没有退路。
“张嘴。”赵锦辛像哄孩子一哄黎朔。他把带白粥的汤匙塞进了黎朔嘴里,然后用吻封住了黎朔的唇。
稀淡的白粥Jingye似的滑进黎朔的喉咙。他这几天给赵锦辛口交了太多次,以致吃什么流食都像在吞赵锦辛的Jingye;又或者说,是Jingye的味道已经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吃什么都带Jingye那般苦涩的味道。
可惜医学或心理学都没有这种症结,如果有,黎朔觉得这定是一种由于性爱频繁而导致味觉紊乱的并发症。
最后他忍恶心,一勺一勺地喝完了那碗白粥。
赵锦辛没有放下他,反而还将他搂在怀里。这时黎朔才发觉不对劲。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舌头已经打结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分成了五个……不对,是八个。
躺在赵锦辛的怀里,黎朔感受得到那一双手臂的温度与力量,可是赵锦辛的身影左左右右分成了数十个,有些透明有些半透明,它们像散开的拼图似的,拆碎了赵锦辛的五官。让黎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处在的是否还是那个曾经给过他?尽温暖的怀抱。
在闭上眼睛,失去意识之前,黎朔唯一清楚地看到的东西是墙上挂的山羊头时钟。
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