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铁门上的窥探口,让刘维站在门口向里面窥望。每座监房中央的空地上,全体犯人都在持鞭操棒的看守们的严格监督下热火朝天地操练,满眼都是浑身光光的肉体在各种翻腾:
二号监房——革命漩涡:牢房全体二十多头犯人面朝里围成一个大圈,都双臂互搭在两侧犯人的肩头,每个犯人都向上弯抬起左腿,扎在大脚趾上的细绳吊在右侧犯人的阴囊上。看守们坐在圈子中间,一声令下,所有的犯人一起用单腿朝右侧蹦,一刻不许停。半小时后换腿朝反方向蹦。
三号监房——猴子搬家:十头犯人分成了两组,每组五人:三个犯人头朝一个方向四肢伏地跪趴成一列,中间间隔半米左右。每两个犯人中间都“挂”上一个仰面朝上的犯人,这个犯人的双手向上环抱住前面犯人的腰身,脑袋伸进前面犯人岔跪的双股间,朝上的脸贴近前面犯人的下胯,并把他的生殖器连根都吞咬进嘴里。中间犯人悬空的双腿还要紧紧环夹在后面犯人的脊背上,生殖器被后面犯人连根吞咬在口中。整条人链三正两倒扣环一般连接就位后,看守一声令下,挂负重的队伍开始艰难爬行。两组一起比赛。
四号监房——搭红军桥:十二头犯人四肢伏地,低伏的头都夹在前面犯人的双股之间。最后面的犯人跳上脊背搭成的“肉桥”一路小跑,跑到最前面犯人的脊背上跳下来,然后四肢伏地,用双股夹住后面犯人低伏的脑袋,就位后大喊一声“好”,最后面的犯人听到后立刻接班上桥,依此循环,不停不歇一次跑满一个钟头。如有犯人中途从桥上掉落,每掉一次,增加十分钟。
五号监房——过草地:十五头犯人身体紧挨并排仰面平躺在地上,组成一条“肉毯”。双手都压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垫起臀部,那并排一溜高拱起来、阴毛丛生的下胯就是“草地”。一头要过草地的犯人俯趴在“肉毯”的一端,而且正好是“草地”的位置上,四肢反扳在背后,左手抓住自己左脚腕,右手抓住自己右脚腕,严禁松开,用这种手脚不能地的姿势从“肉毯”的这端爬到另一端。由于只有胸腹作支撑点,所以只能用躯干在“肉毯”上不停地左右扭拧才能艰难前进,而“肉毯”上的十五处“草地”则挨个被上面过草地的犯人用胸腹和下阴倾轧并相互摩擦。在一旁监督的看守只要觉得过草地的犯人前进的速度迟缓,就用合起的双掌猛插他的肛门去催促他。一次草地过下来,?论是“肉毯”上还是过草地犯人的身上,都散落不少被蹭掉的阴毛。第一头犯人过完,换第二头犯人过,所有犯人都轮上一次。几番下来,?论是“肉毯”还是过草地的犯人,身上都淌满了黏滑的汗水,使得难度越来越大。而个别犯人还因为生殖器被持续剧烈的挤蹭摩擦而羞耻地勃起甚至流出精液,则会被看守拉出来当众展示并百般羞辱嘲讽。
六号监房和七号监房的待刘维去看时集体操练已经结束,犯人们正跪成个圈低头认罪。
在每座监房门口观摩犯人操练的同时,刘维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除了一号、二号监房地上堆的三角裤衩是绿色的以外,剩下的监房则分别是黄色裤衩和蓝色裤衩,七号监房里只有九个犯人跪在中央空地上,地上散落一大堆黑色裤衩。这个让刘维一直疑惑的问题,通过陈春发的解释才有了答案:一号、二号监房里改造的是原来221部队的五十一头反动军人,穿绿裤衩;三号和四号监房里穿黄裤衩的都是从各个农村改造点里挑选来的反动分子,大多是支持“枪总”的各乡村的年轻民兵,目前是二十八头;五号、六号监房里穿蓝裤衩的从县里镇里改造点里挑过来,大多数是各工厂改造点里的工人反动分子,共三十六头;七号监房关押的是从县镇到乡村的各级“枪总”支部的头目、骨干分子以及罪大恶极的死硬分子,穿黑裤衩,共十九头,目前留在监房里操练的九头是改造较好的,其余十头都关在在审讯楼,或是在各个刑房里接受严厉酷烈的刑讯,或是被秘密圈养在地下室里一个被叫做“圈”的隐秘黑牢中。
“不看真是想不到,“裤衩营”里能有这么多新奇的改造手段,这些在别的改造点里不要说见过,听都没听过……”刘维由衷地感叹道。“……通过刚才的视察,我个人感觉在监房里的这些操练都是攻心为主,摧毁这些反动分子的精神和意志,陈队长,是不是这?”
“嘿,要不说大学生就是见解深刻,一语中的!”陈春发恭维道。“确实如此,监房里的操练招术跟审讯楼里的用刑手段从表到里都不一。“表”是指具体的方法,“里”是指施行的目的。这些在监房里操练的犯人都是已经在刑房里脱胎换骨并底认罪了的,所以现在对其精神的改造和意志的消磨是主要目的。这叫欲摧其志,先辱其身!”
“欲摧其志,先辱其身?说得好,真是既贴切,又深刻!陈队长,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刘维一边赞叹道,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八个字。
“嗯…噢…这…这不是…我说的……”陈春发突然有些吱唔起来。“……我…也是听来的!”
“哦?是谁说的?”刘维刨根问底追问道。
陈春发的脸僵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