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清楚地听到了这三个字。
因为一切太过荒诞,太过吊诡,反而显得好笑起来。
于是她真真切切地笑了。
抬起头,对着面色平淡的宿成玉,逼迫着不听话的唇舌挤出声音:宿六,我怎么会遇见你?
如果幼时没有贪玩拽灯穗子,是不是就能避开宿成玉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就能从源头斩断所有相交的可能?
姜晏没有力气将剩余的话说出来。
但宿成玉已经读懂她的表情。
她在厌恶他,否定他,也否定曾经的相遇相识相伴。
墨玉似的眼瞳微微失焦,宿成玉瞬间抓紧姜晏肩膀,又倏然松开。他转而望向司晨,这位殿下坐在床沿,已经摆出了看好戏的姿态,毫不掩饰漫溢的恶意与兴奋。
王侯贵胄观赏百戏时,实在无聊也会指使下仆当众媾和,以此取乐。但若将下仆换作名门之后,换作骄傲的贵女,这场戏就成了难得的奇景。宿成玉与姜晏,皆为司晨亵玩之物。
下臣与脔宠是不同的。后者意味着,宿成玉完全成为任由驱使的狗。
一条狗无法站上朝堂。
更无法站在宿永丰曾经的位置。
殿下。
宿成玉站直身体,垂眸道,恕臣冒昧,实在无法违背家父遗训,人前裸裎交欢。还望殿下赐臣恩德,允臣带姜五去别处臣谨记殿下教诲,今夜定会让殿下满意。
司晨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
你想违抗命令?
并非如此。
宿成玉迎上司晨审视的视线,语气无起伏,臣一生恪守家父训诫,殿下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施恩应允臣侍奉左右。若臣真如此行欢,形同猫狗,想必殿下才会真正失望殿下只是想考验臣的决心罢?还请您放心。
一夜就好。
宿成玉说。
过了今夜,殿下若不满意结果,尽可降下惩罚,臣无令不遵。
隔了很久。
又或者只有一瞬。
司晨打了个呵欠,神情归于倦怠,摆摆手道:无趣,那就随你的意思罢。不必换地方了,就在这里办事,我差不多也受够床上的味道了。
他往外走,目光意味深长扫过宿成玉的脸。
记得问清楚,她怎么进来的。既然姜晏可能不需要死,那该查的事还得查明白,明儿我过来看看你们。
要给你带庆贺成婚的彩果么?
说完玩笑话,司晨便离开了。
厚重的门板闭合落锁,腰佩刀剑的兵卫在外面围了一圈,肃杀身影斜斜映在窗棂,是无数交错缠绕的魑魅魍魉。
静默中,宿成玉缓缓跪坐下来,伸手触碰姜晏脸颊。
晏晏。
他的视线落在她颈间狰狞红痕。你不要怕。
不要否定我。
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
以前如此,以后也如此。
所以
宿成玉握住姜晏的右脚,缓慢而不容拒绝地脱掉柔软绢袜。他看见了挂在足腕的红璎珞,嘴唇弯了弯,似乎浮起些微的笑。
不要再说让我伤心的话了。
永远温和对待小青梅的宿六郎,倾身亲了亲姜晏的下颌线。他的动作很轻,不带任何欲望,干燥的嘴唇划过肌肤,移向她的嘴唇。
姜晏抬起软绵绵的手掌,啪地打在宿成玉脸上。于是这个吻失去了完成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捏住她的手,嘴唇贴了下指尖。然后俯身弯腰,将下个吻印在她白皙的足腕上。
晏晏还戴着这个,我心里欢喜。
因为晏晏很容易喜新厌旧
有时候,我也会担心自己成为旧人旧物。
宿成玉的吻像轻而密的虫足,一点点爬上姜晏的腿。
不过,没关系了。
他说。
晏晏没有抛下我的机会了。
宿成玉张嘴,牙齿陷入姜晏小腿。他匍匐在她身前,好似一只假作臣服的兽,伪装正常的鬼。
他安抚着姜晏不正常的颤抖。
他要完成司晨驯服的指令。
却看不见,面前的姜晏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发间的尖簪。
我没有办法在一次更新中一股脑把所有的剧情交代完整。
耐受度低的小可爱可以等一等,再更三四章这个剧情点就完成了。
如果提前解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会发生什么,感觉会破坏一部分读者的阅读体验。但是不解释,有时又会因为一些误解导致自己和自己生起闷气来。
很早以前就说过碎玉并不打算写得多么复杂,也许有负于一部分人的期望,但碎玉不是大女主文,我没有写大女主文的本事和志向。文案很清楚:女主是个有点疯的娇小姐。
只是这样而已。
最后,并没有写强jian既遂之类的剧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