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糟糕透顶,你回来了。
倘若要你给这几次穿越体验打分,与梅迪奇共度的一夜毫无疑问垫底,别人尚且能算普通模式,梅迪奇就是噩梦关卡的boss。
好在这位boss没有成功卡住BUG,它明明知道你回去的秘密,但它没有预判到这个标准对你而言是那么宽松。你又一次从它手中逃跑,于酒店的席梦思上挣扎醒来,兴许他醒来时发现你不见的怒火蔓延到了这个世界,你发了整整一周高烧。
酒店的保洁阿姨率先发现你的异常,她为你打了120,又小心翼翼地帮你扣好被梅迪奇撕扯成破布的黑色连衣裙,这破布怎能遮住梅迪奇留在你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咬痕,那些痕迹弥漫出不详的诅咒气息,你是梅迪奇口中的解药,而它分明是要把毒一并传染给你。
被担架抬走的时候,你又望向窗外,生与死的距离在你眼中,在你身上都是这般接近,你差点死在梅迪奇手上,你才不想和他死在同一个地方难道死后还要变成它的性玩具?
你如何不去恨梅迪奇?它传染的太成功了,除了留给你一周高烧之外,它还留给你难以磨灭的恐怖回忆,连你的梦里都是它那张扭曲可怖的脸庞,它那张拼接起来的脸笑得Yin狠,类人的鬼手扼住你的脖颈。
窒息,无边无际的窒息。
你大抵是烧糊涂了,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种种睡眠疗法都试了一遍,名贵的香薰药草也买了一堆。唯一有用的却是阿兹克送你的那枚徽章,你将它攥在手心,有棱有角的边缘咯得你手心生疼,但你难得做了一个没有梅迪奇的梦。
天地苍茫,一片雪白。
阿兹克与你并肩而行,熙熙攘攘的雪挤满你们的肩头,雪越下越大,你们行至一处岔路口,阿兹克却率先停下脚步,你回头望向他,他是一副对你贯有的温厚笑容。
该走了,阿芙洛。
我不想走,我好怕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您不一起吗?我需要您。
接下来的路属于你自己,我们会再见的。
阿兹克的话语穿透暴风雪,穿过梦境与现实的阻隔,被你牢牢印在心底,你选择了你的世界,代价你早就清楚。
梦中的你向阿兹克点头,迈开步子在风雪交加的天地中奋力向前奔跑,阿兹克伫立在原地,他只是望着你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被大雪掩埋。
你似乎听到那声悠远恒长的一叹。
这谈不上美梦,但比有关梅迪奇的噩梦好千千万万倍,它把你从浑浑噩噩中解救出,你开始尝试新一轮自救。
你决定在下一次穿越来临的那夜通宵。
为此,你叫来三两好友来自己家聚会,他们都由着你来,他们知道前不久你撞了邪,也看得出你神情憔悴状态不对,可你不会告诉他们发生在你身上的遭遇,他们无法理解,也没有人能与你共情,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一条路。
桌上堆满了垃圾食品,电视上放着没人在意的动画电影,玩什么都好,真心话大冒险、狼人杀、斗地主,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你笑得尤为开心放肆,差点忘记穿越这回事,只想当这是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
但穿越这件事不这么想,当午夜十二点来临时,没有由来的困意袭来,朦胧间你还感受到有朋友在用力的摇晃你,可你怎样都改变不了入睡的进程,这一次入睡比往日无数次都要来的容易。
你跌落云端。
一夜无梦,你睡得格外安稳。
因此,当有人攥着你的手腕准备拉你起来时,你下意识将那人的手拍开,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真是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那家伙才不善罢甘休,又来抓你手腕把你往上拖,带着疑惑的清朗男声传入你耳中: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掀开被子的一瞬可算松开了手,不仅如此,你还听到皮靴急促的脚步声,兴许是他在后退,有几分慵懒的男声也加快了语速:是你!?
好嘛,这又是个认识你的主。
托他的福,你完全被他折腾醒了。你睡眼朦胧地去打量面前的人,先是看到一双醒目的红手套,再向上是不够整洁的衬衫,接着是一张英俊的脸庞,最后你的视线定格在他绿玛瑙一般的双眼上,愣住的人变成了你你也认识他!
你那倒霉前男友的同事lun纳德·米切尔!
他正站在床前,一脸错愕地望着你,碧绿的眸中倒映出你同样错愕的神情,紧接着,他的视线立刻闪转腾挪,就是不肯和你对上。他认出的究竟是前同事的暧昧女友,还是阿兹克的养女呢?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还是在我床上。lun纳德脸一红,他在心里问了后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回答的直截了当。
既然他不想对视,那你便低下头去看柔软的床铺。与此同时,你开始盘算lun纳德的攻略难度他那副漂亮的皮囊和诗人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