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头,便见到她低着头,轻柔地扬着嘴角,羽睫遮着眼眸,他看不出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
江琪垂眸盯着那座姜饼屋,忽然说:叶兴洋,你别喜欢我。
舒宁在黎盛怀里裹紧自己的大衣,埋怨道:哪里有空?
她又拿起一颗糖豆,放在嘴中,慢慢地尝着糖豆的味道。
那声音透着一股冷情,听上去孤单寂寥。
你爸妈都多久没一次夫妻生活了。
他话音刚落,看到零星白色的物体飘落在舒宁乌黑的发间。他惊喜地吻在那个位置,低声喊着:老婆,是雪哎!
他伸出手,按下了汽车的锁。江琪惊讶地抬头,还来不及反应,双唇已经被他封住,他的舌头入侵她的口腔,蛮横地在里面扫荡,男人的臂膀撑紧紧圈住了她,手肘抵在车椅的椅背上。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黎盛想到舒宁生了女儿后,都没怎么好好睡觉,更是抱住她不撒手,我不要回去!哇!!!
糖豆没有化开,在两条纠缠不清的舌头上来回打转,到最后,也不知道被谁咽进肚子里。
舒宁红了脸,嗔道:你要死啊!这是在大街上!
这不是快到12点了嘛。黎盛亲了亲舒宁红通通的鼻子,难得有这个空闲,等等圣诞节的到来,不好吗?
但也许她还是太脆弱,内心的某处还在渴求什么温暖。
甜津津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水果的香气。
哎???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你神经病吧?舒宁嘴上埋怨着,走下了车。下车后,迎面一股冷风扑来,她打了个哆嗦。
黎盛笑嘻嘻地说:我和我老婆撒娇,有什么不对?
他的舌尖舔过她的指尖,那张娃娃脸在寒风中透着春意。虽然情动,她依然有着自己的犹豫:妞妞咋办?
黎盛一个高个男人,就这么抱着舒宁,在中央公园边缘的道路上鬼哭狼嚎,引得路人侧目,舒宁没办法,只好用食指压住他的唇:别哭了,丢人不丢人!
黎盛不答话,先下了车,走到舒宁的位置那边,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婆,我们约会去呀。
她听了这话,却是笑了起来,像是在自嘲,只说了一句:嗯。
黎盛赶紧拥住她,俯身贴在她的脸颊边,亲切地说:哎呀,我们都多久没约会了。
邬有容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拿起了柜子上的手机,看到了舒宁发在群里的照片。
是圣诞节的大雪。
舒宁为了这个吻悸动不已,抬起眼睛,望向了天空,广袤的夜空中,在他的怀里,她见到了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雪花。
这么晚了。黎盛含着手指,含糊地说,老婆,咱们今晚别回去了。
我想回家去,虽然躲在他的怀里,但冬天寒风瑟瑟,她习惯了待在温暖的室内,陪他吹着冷风,忍不住剁起脚,也不知道妞妞睡了没。
是雪。
开什么玩笑,他那个女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力,天天半夜醒来哭嚎,夫妻俩都得在她旁边陪着,哄她入睡。每回看舒宁抱着女儿唱摇篮曲,黎盛在一旁看得抑郁:女儿啊,你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你爸妈。
黎盛像只健硕的熊,挂在舒宁的肩上,舒宁一脸受不了地看着手机相机的镜头,正抬起手肘,挣扎着想推开黎盛。
无端的火气蹿上心头,他突然不想放她走了。
她很清楚,她不爱他,两人之间也不该再有任何纠缠。
叶兴洋还是看着前面的白墙,不耐道:你就自恋吧你,谁他妈会喜欢你。
黎盛家司机把车停在中央广场的路边,舒宁疑惑地看着自家老公:这是做什么。
也不知是谁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忙着工作应酬,要应付竞争对手,还要到处拉拢客户,还得和家里叔伯勾心斗角;一个人忙着照顾老人和刚出生的孩子,虽然他们家有钱能请保姆,但她要监督保姆照顾小孩,还要和那些贵妇名媛来往,两个人都那么忙,哪里还有时间精力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他说着,丝毫不管在大街上,张嘴含住了舒宁的手指,似星的眸子盯着舒宁看。
接下来,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听到舒宁提到家里的女儿,黎盛不由自主地颤抖,用力抱住了舒宁哀求道:老婆,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中央公园里,各种树木上的枝丫挂上了一串串暖白的电灯,将公园内打扮得明亮如白昼。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皮慢慢地盖住了双眼,双臂无力抵抗,徐徐向他的脖子后伸去。
有保姆呢!黎盛见舒宁心动,赶紧哄道,让她照顾一晚上,能有什么事?
舒宁知道他的想法,鄙视道:黎盛,你女儿他妈才一周岁!有你这么和女儿计较的爸爸吗?
她起先惊讶地瞪大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肩膀,看起来像是要推开,可到底也没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