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女人似乎感到恼火,娇声怒道:我让你上来!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林子杰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走进楼,进了电梯直达20层。
电梯门打开,那层楼都是王安宇的家,电子门已经打开,连拖鞋都已经放在玄关口。
他走进去时,王安宇正在厨房料理台,泡了一壶姜茶,看到他,臭着脸,把姜茶递到他手里。
王总他想说什么,可王安宇飞过来一记眼刀,他知道她不想听自己客套的废话,于是只好闭着嘴,双手捧着白瓷马克杯。
王安宇自己也端着一个杯子,在她牢牢地关注下,林子杰乖乖地喝完了一杯姜茶。她似乎觉得不够,又拿起玻璃水壶给他倒了一杯。
够林子杰刚想说什么,但看到王安宇板着脸,仿佛在说:敢拒绝试试?他不敢抵抗,顺从地捧着杯子,看着王安宇往杯中添着姜茶。
放下水壶,王安宇皱起了眉,发出难受的呻吟,捂在腹部的地方。
林子杰见状,关切地问:王总,怎么了?
胃酸。她捂着唇,简短地回答道。
她叹着气,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没这样的毛病,后来为了生意奔走,应酬也多了,常年都要喝那么多酒,胃哪里能好?
我也老了。对比从前,她感到身体状况不如年轻那会儿,不由感慨。
她极少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一幕落在他的眼中,他心疼万分。想劝她去医院看看,可也知道她性子倔强要强,不会轻易同意。他垂下眼帘,双手攥紧手中的马克杯,暗怪自己无能。
他想帮她做什么,又觉得好像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是多余。
王安宇是因为身体难受,想到自己上了年纪,随口的一句感慨,不知他为此难过。她呷了口姜茶,忽见到窗外一片白色。
咦。她注意到窗外的景色,下雪了?
她捧着杯子,走到了厨房的窗户边。
外面是飘扬的大雪,肆虐的冷风。她的家中是中央空调供暖,整座房子到处都是暖烘烘的,犹如干燥的夏季。林子杰坐在料理台旁的高脚椅上,望过去,看着她站在窗边。
波浪卷的长发披散,垂落在她的肩头。她今晚穿的是一套米黄真丝睡衣,面料光滑,勾勒出女人性感的身材曲线。
他的眼眸很平静,凝神望着她的身影,看不出有一丝会冒犯她的欲念。
她端着杯子,看着窗外的大雪,似有所感:也不知道这雪积不积得起来。
林子杰温柔地轻勾唇角:王总想玩雪么?
要是往常,她或许会瞪着他说:怎么?不可以吗?不过今天,她的心情似乎很好,望着窗外的飞雪,随意地和他聊起了天:姚宁这边的雪太温柔了。
以前在家里,每年放假都会去北方,或者去国外滑雪。当然也会和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回忆,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想到了回忆中的三个人,唇畔含着笑意,笑中带着怀念的感伤。
当然也会和哥哥他们玩堆雪人啦,打雪仗啦之类的。她轻轻地说。
她说的哥哥他们,他们都知道,其中有王寰宇,和
林子杰安静地听着,听她讲述他无法参与的过去。
她很少有对外人流露出内心伤感的时候,更习惯在别人面前任性,骄纵,或者为了生意能言善道地讨好客户或者周旋,亦或是在下属面前雷厉风行,像这样和他说起往昔,也是很难得的时刻。
王安宇呼出一口气,甩了甩头发,像是要甩走烦恼。她端着杯子,独自往厨房外走去,对林子杰说:今晚客房给你了。
林子杰没想到她会挽留他过夜,顿时慌了起来:王总,我不用了
一见他紧张的样子,王安宇皱着眉暗自摇头,不客气地说: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老板吗?这么大的雪还放心你一个人走回去?
林子杰一滞。
王安宇住的是高档小区,为了方便,他住在离这附近有两三条街远的普通单身公寓。平常他送她回家,都是等到她关了卧室灯,再一个人走回去。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只当锻炼。却未想到,她竟然都知道。
他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只有一晚上而已。她瞥了他一眼,离开前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瞪着他说,我房间可是上了锁,你晚上要是敢走出客房的门,你就死定了!
但他们都知道,他不会的。
林子杰苦笑着,望着王安宇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回了房间,只是单纯地合上门,并未真的上锁。
她背靠着门,看到了床上那只粉红色的狐狸玩偶。王安宇穿着拖鞋,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上半身靠着床头的木板上,一把抓起那只玩偶,捏着它的耳朵,蹂躏着它的身体。
她举着食指,指着玩偶,教训道:就今天一晚上啊,你要是敢乱做什么,你就死定了!
玩偶表示很委屈,它一个玩偶,不能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