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过去看老叔。
“这刚喝了酒。”老叔说:“一会儿要吃,我自己会整。”
“是不是?是不是?”我扑到老叔身上就胳肢他。
老叔说:“赶紧回家吧。”他说:“家里就凤香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做饭。你也该帮帮她,不能光想自个儿。”
“是不挺好?”张叔说:“想吃饭,不用出屋就能端过来;连带着把炕都烧了。呵呵。”说着,他又靠近我,神道道地小声跟我说:“全子,听说北市场那有窑子,沙子沟也有,我他妈的也找不找啊,那天你领我见识见识去呗。”$ [# d& Y# [) g
“别走啊。”张叔说:“这都好几个月没沾女人了,憋得直窜阳子。要说这人啊,有了饭吃,紧跟着就得打兑裤裆里那点事,要不就闹心啊,都说是吃喝拉撒睡,这 ‘吃喝’,本是一个事,都是往嘴里塞;‘拉撒’呢,他也是一个事,就是塞进肚子的,到时候就得往外排;要说这个‘睡’,克就不是一个事了,那应该说是两个 事,除了闭眼睛死觉,还有就是……”" R } D( |" v1 p1 L) U8 r: |" Z
“哎呀。”我说:“哪天没事?这不也都过来了。”
“车行。”我说:“张叔说,你是听我话,压的那小房,是吗?”
“是吗?”我问:“啥大活儿啊?”) Y) N. p6 E& Q! U" N) m7 v
“我真得过去了。你歇着吧,张叔。”不等张叔说完,我真走了。* ] b$ y; T$ ?7 t; Z
我看老叔的桌子上有一张《东北公报》,就问老叔:“你又买报纸了?”自打老叔开了这个工厂,他见天买报纸,桌子底下堆那麽多了。0 n3 [, W' ]! p
我没明白是咋回事,就被张叔拉着往後院儿走。老叔在後面叫我,说:“给他整点水喝。瞅着他点儿。”. {% R( A: c% z3 G0 ~ m" j
“你看,我一点儿都不带白话的。就连你老丈眼子,我看都瞅你眼神儿行事儿。你还没整明白,你老婆辖着你,那是疼你,是稀罕你的绝招子。女人啊,我是一清二 楚、明明白白啊。你看哪个爷们儿在家,总跟老婆子吆五呵六的,那他保准在外头沾花惹草。像你老婆,那是高人。可你也不赖呆啊,两个铁塔似的老爷们儿,都让 你治得卑卑服服的,就是让老婆辖着,也值。”张叔说:“我呀,赶明儿有啥事儿还得找你,你们家顶数你打腰。”
我这就回屋去看,真是老叔和张叔回来了。张叔满脸通红地一把拉住我手说:“哎呀哎呀,正好你来了。走,上我那屋看看。”
“也是。”老叔说:“没事就快回去吧。呆会儿,我还得跟老郎核计核计,机器改装的事。”老叔高兴地捏我鼻子一下,说:“我接了个大活儿。”
“让你说的?”
我跟老叔说:“那小房压得不错啊。”就抱住了老叔。
张叔是喝多了。我看他话有点多,就想给他整点水喝,让他歇歇。我还急着去看老叔呢。张叔拽我坐那,不让我动,他回身爬到炕上,撩开强上的大布帘子,打开布 帘子後面的一扇窗户,探出身去,伸手舀回一瓢凉水“咕嘎咕嘎”灌一通。接着,他搁下水瓢,回身关上窗户,拉上布帘子,又坐我身边跟我扯。3 @9 m! o. d6 b
“没事就不能来了?”我说:“想你了。”
“别臭美了。”老叔笑笑说:“我可不是听你的。”! Q8 d/ L L4 h- m7 y
“让人家看见。”老叔拍了我一屁板子,推开我,问我:“打哪来?”
“看我哥啊。”张叔回头冲老叔叫,说:“我没事儿啊。”这就拉着我转到仓库的後身儿。张叔指着墙犄角儿那一个小扁厦说。:“这就是我的新屋。”$ g% t7 b& l H8 b
“嗯。”老叔说:“看报纸上的意思。世面上还要有事啊。你们那个车行要加小心啊。”) G: s/ H# s2 c9 K5 x: S |! W" v
我进屋一看,小屋挺带劲儿啊,门窗都严严实实的,还有铺小炕。我问张叔:“这啥时盖的?”
“我得过去看看我叔了。”我一听张叔又说下道的,就起身要走。
“哎,这窗户挺好啊。谁的点子?”我问张叔。
“你上次走的第二天。你叔就张罗进料,两天就盖起来了。”张叔说:“我一核计,准是你跟你叔过话儿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家,你老婆辖着你;你呢,辖着你老叔。这可真实一物降一物啊。”
“这不刚从王瑞山那回来,还得再谈谈。眼下要紧的是,先改装机
“是是是。臭小子。”老叔躲着问我:“有事吗?”
“谁没帮啊?”我说:“家里买菜、买粮都是我的事。今年的酸菜还是我渍的呢。对了,我买了点干豆腐,我给你炒炒吧。“- h H$ V9 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