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他没有。不过娘子,今晚我先睡外头,以免被他不小心撞见,不好解释。”
曲清江顿感不满,她跟赵长夏算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哪里舍得分开?哪怕一晚她也不愿意。
/>不过就算心底不愿意,她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的,她道:“那我给你收拾被褥。”
赵长夏拦下了她:“你给我收拾被褥,被他看见不是更说不清了吗?我去搬我之前那床被褥就行了。”
曲清江只好目送她出房门:“那你早些歇息。”
“娘子也是。”赵长夏转身,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
曲清江依旧扶着门框在看她,她笑了下,回去索取了一个吻,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翌日,吕继简起来时发现赵长夏在锻炼身体,他看了会儿,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何刚碰蹴鞠便能有那样高的水平,原来你一直都有Cao练。”
“吕参军过奖了。”
“你会不会使弓?”吕继简又问。
赵长夏:“……”
你仿佛是一条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
吕继简随即想起:“喔,你是弓手,你肯定会使弓。那正好,等你除孝了,我们一起去打猎。我平生两大喜好,蹴鞠和狩猎,正好都需要像你这么好身手的人与我作伴,不然身边总是一群连弦都拉不开的文弱书生,每回打猎都只有我满载而归,多无趣。”
赵长夏:“……”
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一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儿了,这爱好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纨绔子弟。
她道:“等我除孝,吕参军或许已经高升。”
吕继简笑了下,说道:“那可不一定,虽然我爹是宰相,可他这人向来不徇私,官家想升我几位兄长的官,我爹说我们都不堪重用。更何况我是明法出身的,未考进士,五年能升一阶已经算不错了。”
赵长夏:“……”
她记得曲清江说过,“明法”就属于诸科之一,Jing通律令的人可以考。
不过,他跟她说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吕继简观察她的反应,在说到自己爹是宰相时,赵长夏依旧面不改色,可见她要不是不知道宰相的份量,那就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权势与地位。
他觉得是后者。赵长夏虽然奉他为贵客,却从未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一心种田,所以那些权势地位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吕继简知礼却并不拘礼,他觉得赵长夏很对他的脾气。
“私下你别喊我吕参军了,喊我的字,连之。”
赵长夏:“……”
虽然不明白吕继简为什么可以这么自来熟,但她并没有拒绝他这份交好之心,她道:“那你也可以喊我赵六月。”
……
吕继简在鹄山乡待了两日,依旧是一无所获,便回去了。
赵长夏本以为自己不暴露,这件事便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州府衙门查着查着,竟误打误撞查到了一个偷偷制作火药的小作坊,而这个小作坊的硫磺、硝石等原料是从矿场里走私出来的。
矿脉资源一直都是朝廷把控的,有专门的坑冶司负责冶炼矿石等事务,民间不允许私人采矿,因此转运司下令彻查。
之后又牵扯出一些贪污腐败的问题,朝廷的注意力便都转移了过去,最后已经没有人记得烟花的事情了。
曲清江知道这事后,心有余悸地对赵长夏说:“要不,以后我们还是别放烟花了。”
赵长夏也没想到放一次烟花,竟然还牵扯那么广,她点点头:“那我们以后就放小烟花,过过眼瘾,你不会遗憾吧?”
“遗憾是有些遗憾,可再小的烟花,只要想到有你陪我一起放,我也开心极了。”
……
曲清江是开心了,曲嘉雨却并不开心。当然,这不是烟花的缘故,——那晚她也看到了烟花,虽然惊叹它的绚烂瑰丽,但想到自己婚期将近,便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然而就算她再不愿意,也反抗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到了迎亲的前一日,三房一脉家中的男儿几乎都去了胡家,将曲嘉雨陪嫁的一些器物送过去,提前铺设。她爹娘与叔婶们则在家中忙着布置,每个人几乎都脚不沾地,她却坐在棚架前无聊地发呆。
“阿雨。”曲嘉雨的娘“四婶”走了进来,“乐娘说是给你准备了些礼物,让我带进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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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是你的大喜之日,她的身份进来会冲撞了,不吉利,所以只是托我将东西带给你。”四婶道。
曲嘉雨不禁失望,但还是接过了曲清江的礼物,她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根鸡毛掸子,还有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
这两样东西太具有个人特色了,曲嘉雨一眼就看出鸡毛掸子是赵长夏送的,手帕是她的乐姐姐送的。
“这、鸡毛掸子?”四婶一时半会儿似乎无法理解曲清江为什么要送鸡毛掸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