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想, 就知道她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孟纾丞看她把悬画塞到绿萼手里,笑盈盈地走过来。
卫窈窈两只手环着孟纾丞的胳膊:“你事情都办完啦?”
绿萼看着这一幕, 抱着一大堆悬画悄悄地往旁边走了走,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出了屋。
卫窈窈软软的身子贴着孟纾丞, 半推着他进屋。
屋里暖和,两尾金红色的锦鲤甩着尾巴,扑腾起水花。
卫窈窈抬手朝水盂一指问孟纾丞:“有趣儿吗?”
孟纾丞配合着点了点头。
卫窈窈手臂往上抬,指着那片空墙:“那你不觉得这儿有些空吗?”
孟纾丞坐到炕沿边上, 卫窈窈顺势挤过去,黏黏糊糊的,孟纾丞帮她把她翻起来的衣袖整理平整,看见了她手腕的镯子,她耐心不足,又一向喜新厌旧,但她已经戴了许久他送的镯子。
孟纾丞收回视线,看着她:“那些都没有瞧上?”
被他分外柔和的目光看着,卫窈窈忽然觉得脸有些热,不自在地偏头,望着水盂:“嗯。”
“有其他喜欢的吗?”孟纾丞手掌自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漫不经心地问。
卫窈窈又转过脸,下巴点得跟啄米似的。
孟纾丞等着她说话。
“就是之前在兖州时,你画缸里的一幅。”卫窈窈想一想都觉得眼馋,那些画她都好喜欢,有几幅她印象很深刻。
“其中有一幅《九鱼图》,你还记得吗?”
孟纾丞笑了笑:“你若是喜欢,让闻谨从库房里寻出来便是。”
卫窈窈一喜,压着上翘的唇角:“那你是同意给我啦?”
孟纾丞看穿她使的心眼,心中好笑,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给她啦!
等以后那两尾锦鲤归西了,就可以把挂画收起来,放到她的小金库里,嘻嘻!
卫窈窈美滋滋地笑起来,仰起脑袋,在他面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孟纾丞实在不爱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好人”两个字,一瞬间有些不想把画给她了。
卫窈窈一直望着他,眼瞧着他露出后悔的神色,笑容僵在脸上,抬手挥开手背上的大掌,急道:“你都答应我了!您可是人人称颂的孟大人!孟阁老!镇国公府的世子,您可不能出尔反尔!”
卫窈窈凶巴巴地看着孟纾丞。
孟纾丞清咳一声:“不会。”
卫窈窈狐疑地瞅着他,很不放心。
以孟纾丞的性子再多解释的话就说不出来了,他拉回她的手:“到时候你与闻谨去库房,看看还有没有你喜欢的?”
卫窈窈轻轻地哼了哼:“两幅?”
孟纾丞点头。
卫窈窈心里悄悄地乐开了花,又不经幻想说:“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孟纾丞心中一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卫窈窈无知无觉:“要是早很多年认识你,多屯一些你的画,现在该多值钱啊!”
孟纾丞薄唇动了动,难得没好气地说:“我作的画不多。”
前些年他偶尔得了空闲,或是有兴致才会作画,她看到的那缸画都是近半年他在外游历时所作,退一万步来讲,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落魄到把自己的画挂到市面上售卖。
卫窈窈轻轻的啊了一声:“这样啊!”
她话里话外都带着些可惜。
卫窈窈转而仔细地想了想,要是再早,他们能不能认识还一说呢!
“早几年是几年呢?”
“往前推几年,我才多大?那时候你公务缠身,我还什么都不懂,肯定对你的这些画,对你这个人都不感兴趣。”
所有的相遇都是注定好的,早一时,晚一息,她们可能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这样就很好啦!”卫窈窈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贪心。
“我想要你的画,开口就好啦!是不是?”
她说的是画,孟纾丞想的是人。
孟纾丞唇角微弯,笑了一下:“是。”
总不能世间所有的好处都让他得了,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已是幸事。
“那你可得多作一些画,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库房就被我掏空了呢!”卫窈窈忍不住说。
孟纾丞将她揽在怀里,专注地看着她,回她:“不会。”
卫窈窈靠着他的胸膛,手臂挡在两人之前,她在猜想他下一刻是不是就要吻她。
孟纾丞俯身,高挺的鼻梁抵着卫窈窈翘立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卫窈窈脸蛋微红,望着他深邃的眸子,眼睛里漫出水光,盈盈动人。
当他吻印在卫窈窈唇瓣的那一刻,卫窈窈有些得意,她猜对了。
孟纾丞含着她的唇瓣,轻轻柔柔地浅吻着,一触一离,shishi的气息烘得唇瓣发烫。
不远处水盂里的锦鲤扫着鱼尾,水滴仿佛溅到卫窈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