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和庞曜灵心道,桁哥的妹妹就是他们的妹妹,他们一样需要捧在手心里。于是他们就替他们桁哥,钻入了人群中,将百姓们的东西一一都收了。
顾予桁眉眼一冷,他们不可能收百姓贵重的东西,但他更不可能让棠姐儿用任何来源渠道不明的物品。
所以……这些东西,只能他将好的挑给棠棠以后,然后他自己用了?
而还有一肚子话想和顾予桁倾诉的玲珑姑娘跪在地上,张张嘴,眼前自己和顾予桁的距离却被人群阻隔,只觉得自己都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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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忠国公顾府,已是暮色西沉,残阳已到了尽头。
顾予寒听说了今天白天在八方胡同发生的事情。穿一身袍子站在府门口等他们。
谢珏和庞曜灵将收来的东西交给了顾府的下人,庞曜灵叹气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桁哥。”
谢珏眼眶红了,水润的眼眸像是能说话,道:“谢珏永远在三军账内,等着将军归来。”
顾予桁专心致志的搀扶着顾瑾棠,被他们说的脑子疼,他怎么能让妹妹发现他的军中都是娘娘腔。“谁哭谁就滚出去。”顾予桁咬牙。
没有战事,怎么把他妹说的跟红颜祸水一个样。
顾予寒上前一步,颔首:“两位小将军,这里已是顾府私宅,只能请二位小将军留步。”
他又让卫奴亲自将两位小将军送走。
说完这个,他对顾予桁冷冷道:“将棠棠送回去,然后跟我来书房一趟。”
顾予寒语气冰冷,且严厉。现下连顾瑾棠都不由得心里一紧,但却见到二哥顾予桁跟没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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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寒仍旧是名正言顺的顾府家主,兄长如父,顾家人没有人能越过顾予寒去。
顾予桁去了书房以后,低垂着眼睑。顾予寒冷眼看着他,凉凉道:“棠棠每次和你出去,都会出变故。”
顾予桁又想到今天棠棠夸赞顾予寒,不免薄唇一扯,有些不服气,低低道:“那是因为你把棠棠当成金丝雀,只安置在顾府后宅。但棠棠是否想自由的出去玩,你有没有问过。”
其实大哥这么说他,他也是悔恨的。明明重生回来就应该保护好妹妹,却让妹妹每次和他出去放飞,都会出这么一点事故!
棠棠脚崴的那一刻,顾予桁都恨不得立即扇死自己!
顾予寒将书卷扔在他身上,眸子微沉,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护不好棠棠,还知道狡辩。你给我回去抄书。抄你的兵法,抄一百遍!”
顾予桁薄唇一扯,将兵法拾起来,没有反驳。
无论怎么说,没有保护好棠棠这一点,他就是无力反驳。
而刚好路过书房的顾锦瑟却惊了一下,便是因为棠姐儿自己不小心脚崴了,大哥便要罚二哥抄一百遍兵法。
纵使二哥是大哥的弟弟,却也是京中意气风流的战神将军啊!
大哥怎么能这般小题大作?
她眸光闪烁,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嫉妒又羡慕,却又同时觉得酸涩到了极致。
为什么有哥哥这样宠爱的人,不能是她?!
她需得想个办法,让母亲也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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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瑾棠到了永安院时,才瞧见大伯母也在这。
听连翘说,大伯母已经在这等了四五个时辰了,怎么劝也劝不走。她想着大伯母午时对自己疏离冷淡的态度,不免有些生疑,还是袅袅笑着道:“——大伯母,您怎么有空来了。”
周氏见到顾瑾棠于行不便,只觉得心都痛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梦境,还是因为一直对她都有的心疼。
她低声说:“棠姐儿,大伯母是来跟你道歉的。还有些话,想和棠姐儿说。”
顾瑾棠笑着让云枝端最新的西湖龙井上来,“大伯母,一家不说两家话。何必说道歉什么的呢。”
周氏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从头到尾细细想来,都是顾瑾沁身为长姐,却胆敢陷害嫡妹。按照祖宗家法,就是要杖刑的!
而棠姐儿原就是真千金,回来以后却没有疼爱。还要应付姐姐们的算计,近来才有了哥哥们撑腰,她身为伯母,没有照看好她,本就是她的错!
不管梦境是不是真实的,错的都是他们长房!又怎么能赖到棠姐儿身上!
周氏苦笑,“之前都是伯母糊涂,棠姐儿不怨怼伯母就好。日后但凡是你的事儿,就是伯母的事儿。伯母一定鼎力帮你。”
顾瑾棠虽不明白伯母转变这样大的原因,但她心里总归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伯母就是一个明白人。
周氏想到了那个梦里的细节,又为了棠姐儿好,不免还是提点道:“棠姐儿,伯母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别看顾家如今是如日中天,钟鸣鼎食。但身为女子,还是要有别的傍身的东西。不能全仰赖娘家!”
“你没有亲生母亲疼爱,也就伯母……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