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左手边有一个衣架,挂着几件薄外套,一个小号的皮质斜背包和一个中号皮质单肩包,都是女式的,没有男式的包和衣服。
卧室里的衣橱门开着,男女式样的衬衫和毛衣扔了一地。梳妆柜的抽屉也开着,地上零散的摊着化妆品和首饰盒子,两边床头柜被翻找过。
大号双人床上却齐整地铺着薄被,没有弄乱的痕迹。
苏何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是间书房。带玻璃柜门的书架上松散的放着几本书,一张黑白花纹的玻璃书桌,一把黑色办公转椅,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和陈设。
书桌上的电脑不见了,留下一个黑色鼠标垫,和一个游戏类鼠标掉落在桌前的地板上。
苏何进入厨房的时候看到一凡也在厨房里面,正在查看冰箱。
苏何走近,低声问:“你看到什么?”
“苏队,里面有个8寸小蛋糕,没有吃过,边上垃圾桶里有两根小蜡烛,不是数字的。”
一凡稍稍让开位置给苏何,冰箱里还有一些易拉罐啤酒和苏打水,一盒剩了一半的鸡蛋,没有其他的吃食。
洗碗池边叠放着四个外卖盒子,池子里堆了五六个碗碟和几双不锈钢筷子。
“苏何!” 法医在客厅里面喊道,一凡关上冰箱门跟着苏何走进客厅。
“陈蓉,有什么发现?” 苏何问。
“初步检查,致命伤就是后脑勺的撞击伤。根据尸僵和尸斑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个小时,大约在16到24小时之间,也就是昨天晚间。具体的情况,解剖后给你报告。”
陈蓉向苏何介绍完情况后,看向一凡。
她眯了下眼睛,转向苏何道:“这就是你的新搭档吗?”
不等苏何回答,她摘下手套向一凡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法医陈蓉,刚毕业吗?朝气蓬勃。”
“您好,我是周一凡,刚入职半个月。”
一凡伸手握住陈蓉的,感到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
“明天下班前能出报告,你明天晚点去一趟法医室。”陈蓉说。
“好的陈法医,我5点半到可以吗?”
“没问题。”
陈蓉说完又看向苏何,轻叹了口气:
“挺好的,我们都要向前看。有空去买两件衣服吧,除了夏天,你一年三季就这一件外套吗?”
苏何本来挺直的腰背此刻松懈下来,他耸了耸肩,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凡感觉他脸部的肌rou线条此时也柔和了些。他没有说话,望向窗外。
“我先回法医室了,一凡,明天不要早到,早了也是等。”
陈蓉说完又看了眼苏何,拿起地上的工具包先行离开了。
“副队,秦钦已经从物业处拿到近一周的监控录像,楼上楼下的住户我问到一些情况,我们回去做汇报吗?” 韩斌走访完邻居,回到现场。
“好,这就回队。”
开春 2
回去的路上正值下班高峰,到队里已时过7点。王林和赵韵已经回来,正在赵韵的办公桌前讨论案情。一行人进来和他俩打过招呼就径直走向汇报板。
苏何走到王林跟前道:“队长,我们现在要做案情汇报。”
韩斌把基本人物情况,相互关系和时间线写在白板上。
“目前只有死者和死者丈夫的信息是确定的。死者赵悦34岁,在广告公司上班,财务。上班时间是周一至周五早9点到晚6点。已经和死者公司核实,死者周一到周三正常上班,今天没有出席。
死者丈夫林一峰,34岁,在建筑公司上班,项目经理。两人结婚10年,没有孩子。林一峰周一早上乘坐九点三十的航班飞往云州出差,周四下午三点半到家,发现妻子躺在客厅地板上。林一峰的行程尚未和其公司及航空公司确认。
现场的门锁没有被撬过,客厅的窗户开着,窗户外面没有装防盗窗,需要等痕检报告来确认是否有人攀爬过。
另外,除了死者的手机,首饰和电脑,没有其他损失,家里平时不放现金。小区里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拿到。暂时就这些,副队。” 韩斌做完汇报后,望向苏何。
“哦,还有” 他补充道。
“楼上楼下的住户都说他们上下楼隔音不大好,偶尔能听到死者家里的争吵声。楼下的住户说昨晚听到过争论的声音,但不像吵架。楼上的昨晚早睡没听到动静。就这些,副队。”
苏何走到白板前,宽阔的肩背把汇报板遮掉一半,意识到这点,他移步到板子左边,半坐在一旁闲置的办公桌上,朝一凡望去。
一凡会意,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和苏队走访了对门的301室,老太太称家里听不到对门屋里的动静,快递外卖的敲门声她时常能听到。”
一凡感觉自己说了跟没说一样,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苏何,苏何对她点点头,她才重新坐下。
苏何看着众人道:“大家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