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人,问道:“在场共有几人得过那怪病,还请出列来。”
七十七人中/共计十二人出列,包括朱悬。
沈已墨再问:“在有人患上这怪病的前后,你们之中可有人曾听闻西院有琴声传出?”
七十七人中/共计有三人曾听闻过琴声,这三人中曾有一人患过怪病。
沈已墨将这十四人留下,其余的便让各自散去。
他先一一问了十二人发病时的症状,又问了病愈的时间,这十二人尽数是过了一月又十日便好了。
他又询问了听闻琴声的三人,只一人信誓旦旦地确认曾听闻过琴声,且不下十次,而朱潇便是从这人处听闻西院琴声一事的,余下二人却稍显迟疑,只闻得琴声,但无法确认是否是自西院传出来的。
问完话,沈已墨便让这十四人也散了,自己温了一壶酒,与季琢在亭中坐了。
这亭唤作望雪亭,望雪亭被一圈湖水围着,湖畔旁又植满了各色耐寒的花木,若是落雪之日来,当是颇有情趣。
酒是青梅酒,酒气与青梅的香气混作一块,倒是雅致。
沈已墨微微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任凭里头的两颗青梅撞击着杯壁,荡出细小的涟漪,这么玩耍了一阵子,他才低笑道:“古有曹Cao煮青梅酒邀刘备共论天下英雄,你我却是要谈论那怪病,真真是比古人要无趣得多。”
季琢饮了口青梅酒,直言道:“这病应当不是平白来的,定是有人暗地为之。”
沈已墨颔首:“为何患病者除朱父外,均能在一月又十日病愈,又为何是一月又十日?这一月又十日于幕后之人而言可是有甚么意义?”
他说着,从杯中取了颗青梅出来,咬了一口,因酸味稍稍苦了脸,接着道:“我方才探了患过病的十二人的脉象,除朱悬外,均无异状,只朱悬·····”
季琢放下酒杯,道:“你那日在西院便道由朱悬脉象瞧来,他理当时日无多······”
沈已墨打断道:“但我适才诊脉时,他脉象虽较其余十一人要弱上不少,却已平稳许多,若是好生调养,理应能如常人一般。”
季琢猜测道:“许一月又十日便与那朱悬有干系。”
他话音堪堪落地,突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抬首一瞧,竟是方才自己提到的朱悬,朱悬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朱悬怀中抱着婴孩,旁的两个小厮,一人抱着两件裘皮,一人提着一个食盒。
三人行至沈、季俩人面前,一人将裘皮分别递给俩人,一个将食盒放置在石桌上,正要摆开来,为朱悬所阻,朱悬将婴孩交予其中一人抱了,自己将食盒中的吃食一一摆了出来,分别是芙蓉糕、虾饺并两碗碧粳粥,均还散着热气,想是命厨子先做的。
朱悬一面摆着吃食,一面笑道:“我怕两位公子受凉,便送两件裘皮来,眼下虽已是早春,但入了夜,到底还有些寒意,两位若是受了凉,我如何对得起如今躺在躺在病榻上的阿潇,他特意请了两位过来······”
他说着嘴角本就不多的笑意褪了干净,面上浮起悲戚,颤着唇道:“我方才去看了阿潇,他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干净,半点动弹不得,又瘦得这样厉害,着实是令人伤心。阖府上下患病的包括我共有十四人,我父亲病了三月有余,至今日已好了大半,其中十二人一月又十日便病愈了,且包括我父亲在内,不过是整日昏沉,全身消瘦,未断过一根骨头,为何阿潇却病得这样严重?”
沈已墨听朱悬提到朱父,便觉察到他还不知晓朱父之事,犹豫片刻,仍是道:“你父亲他又病倒了,同三日前一个模样。”
沈已墨这话听得朱悬面上的血色褪了一干二净,他几乎站立不稳,死命地用手撑在石桌上,才未倒下,他笑了一声:“沈公子,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并非与你玩笑。”沈已墨扶了一把朱悬,“我已去看过了,确是三日前的模样。”
朱悬甩开沈已墨的手,不敢置信地道:“为何他宴席时还好好的,这么会儿的功夫,却又复发了?”
他说话间,衣袖带倒了沈已墨面前的一只酒杯,这酒杯挣扎了须臾,便从桌缘一跃而下。
酒杯一落地,立刻碎作无数片,淡青色的酒ye溅shi了沈已墨一段烟青色的下摆,其中仅剩的一颗青梅滚了几下,便不知所踪了。
第42章 第二劫·第十章
朱悬见因自己的缘故沈已墨的衣衫被溅shi了一处,赶忙致歉道:“是我的不是,现下天寒,还请沈公子快些去换件衣裳罢,可勿要受凉了。”
“无事,不过shi了些许罢了。”沈已墨嫣然笑道,“朱公子送了这许多吃食来,不如一道用罢。”
朱悬摆手道:“我放心不下,须得先去看看我父亲。”
这朱悬说完话,便要走,沈已墨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子,温言道:“我还有事须朱公子帮忙,可否请朱公子予我一盏茶的功夫?”
朱悬心中忧心老父,本想即刻就走,但又怕得罪了沈已墨,只得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