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道:“先如此罢。”
说罢,他转身回房去了。
季琢望了眼沈已墨的背影,那背影生了倦意,竟不知为何有些伶仃,他收回视线,又朝在场之人道:“你们也先回去,老戚由我看顾。”
待众人鱼贯而出,季琢走到窗边,开了窗,外头的寒风灌进来,顿时满室生寒。
他以手指点着窗上那一块落了漆的白点道:“你可醒了?”
并未有人答话,只低吼声乍响,电光火石间,那低吼声已然逼到季琢耳侧。
季琢闪身不及,被老戚削去了几根发丝,倒是无别的皮rou伤。
“老戚。”季琢唤了一声,“你现下已不是老戚了罢。”
那老戚已不全然是人的模样,他的面颊和四肢都生了厚厚的皮毛,不住地低吼着的口中也窜出尖齿,尖齿森白得骇人。
老戚死死地盯住季琢,又是一击,同时他的指甲爆长,足有半只小臂长短。
季琢不退反进,他快手掐住老戚的双腕,逼到老戚跟前道:“你想作甚么?”
老戚不答,张嘴就要冲着季琢的脖颈咬下去。
季琢由方才两句话已断定老戚神志全失,索性不再留情,伸手拍了老戚的两处肩膀。
他这两下极轻,但他的手掌甫一碰到老戚的衣衫,老戚便倒了下去。
老戚重重地撞在地面上,也不觉疼,想以手肘撑地起身,手肘不但使不上力,甚至棉花一般软了下去。
他冲着季琢嘶吼着,发不出半点人声,瞧起来于外头的野狼也只模样不同罢了。
季琢蹲下身,抚摸着老戚已生了皮毛的后颈,低声道:“你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不如我结果了你可好?”
狼毒以入了老戚的骨髓,想是难以回天。
说着,他的手指划过老戚的咽喉。
老戚像是听懂了季琢方才的话语,目中起了惧意,下一刻,他两条腿同时飞起直逼季琢的头颅,他并未着鞋履,脚上覆着皮毛,指甲比手上的还要长一些,若是嵌入头颅中,定能将之贯穿,取出脑髓来。
季琢并未向后看,只双手拍了下胯骨,老戚胯骨一疼,距季琢后脑勺不过一寸的利爪便直直地坠了下去。
季琢到底还是未下杀手,他决定再予老戚一夜的光Yin,若是老戚幸能恢复神智,他便能询问关于那一箱子美人皮的前后经过。
他将老戚扶回床上躺好,又扫了眼四肢均被他拍得错位的老戚,取了张符纸贴在窗上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他将门合上,在上头拍了张符纸,随后,他又去张卿、舒蕴、少年房门拍上符纸,接着催动了三张符纸分别钻入三人的房中,粘在了窗上。
到沈已墨房门口时,他方要拍符纸,沈已墨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你可杀了老戚?”
季琢蹙眉道:“你早就瞧出来了么?”
发完此问,季琢又道:“我只拍得他的肩骨、胯骨错位,并未取他性命,倘若他能恢复神智,那一箱子美人皮的由来便清楚了。”
因隔着一道门,沈已墨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此处的狼不寻常。”
季琢道:“确是不寻常,只要咬了活物,便能将活物变作同类。”
说罢,季琢半晌未得到沈已墨的回应,屋子里头反是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随即是裂帛之声,再接着却传出了压抑的呻/yin。
季琢手指覆在门上,方要推门而入,却听得沈已墨喘着粗气道:“你勿要······勿要进来······”
季琢不理会沈已墨的话语,手指一施力,便将门推了开来。
今夜星月皆无,房间里一片黑暗,季琢手指一点,那只剩下一小段的蜡烛便燃了起来。
沈已墨因方才狼毒发作,一时未缓过劲来,正蜷缩在床角,他听得动静,整个人藏入被中,蜷缩得越发厉害了。
季琢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扯开厚厚的棉被。
无棉被的遮掩,沈已墨赤/裸的身子便暴露在了空气中,他又冷又怕,羞耻心催得他浑身打起颤来,他半点不敢去瞧季琢,整张脸埋在膝盖上。
季琢打量着沈已墨,乍看之下沈已墨并无不妥,只沈已墨四周尽是撕裂的衣衫,茜色的料子伏在深青色的被面和床笠上极为扎眼。
他伸手拍了下沈已墨的背脊,又用力将他整个人展了开来。
沈已墨觉得羞耻不已,但还是任凭季琢摆弄。
季琢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细细看着,直看得沈已墨全身嫣红,突地,沈已墨的小腿生出了几撮毛发,颜色灰得发黑——正是狼的毛发。
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狼毒同时窜了上来,沈已墨一时抑制不住,低吼一声,小腿的毛发应声沿着肌肤蔓延了开去,他心口也升起嗜血之意,竟朝着季琢的咽喉咬了过去。
在牙齿几乎要贴上季琢的咽喉时,沈已墨却生生地停了下来,转而咬住了自己的手掌。
他咬得凶狠,血ye立刻就窜了出来,沿着五指跌到了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