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有具白骨将这人皮披上,变作一个颦笑惑人的女子。
“这······”舒蕴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方才说话的乃是张卿,他是路过此处,看见舒蕴直愣愣地站在老戚房内,心下奇怪,才进来一探究竟的。
他并未刻意放轻脚步,不知为何舒蕴竟未发现他,直到他走进,将那物什瞧仔细了,出声提醒,舒蕴吓得跌在了地上了,方瞧见他。
舒蕴瑟瑟地打着颤,浑身缩成一团,仰首叫道:“怎地······老戚衣箱中怎地会有人皮?”
张卿并未理会舒蕴,反是大着胆子,打开衣箱,只望了一眼,他便用力地将衣箱合了个严严实实。
——衣箱里头竟层层叠叠地放着不知几张人皮。
张卿扶了舒蕴起来,放柔声音道:“你莫要害怕,许是我看错了,这根本不是人皮。”
舒蕴腿软得厉害,却不知从哪儿生了气力,一把推开张卿,上前两步打开衣箱看了。
入眼的人皮张张如躺在地面上的人皮一般,透着诡异的美感。
她尖声叫道:“老戚是杀人犯!”
说完这句,她像是耗尽了气力,幸而张卿扶了她一把,她才未跌倒。
楼下用膳的四人被这动静引了过来,少年和丫鬟不敢进房,只站在门口,而沈已墨与季琢却径直走了进去。
沈已墨瞧见伏在地上的那张人皮,伸手想要拾起,手堪堪碰到人皮,他却连连后退了几步,直退到背脊贴紧了身后的季琢,再无退路。
他转过身,抱住季琢低低地咳了几声,道:“这怨气重得厉害。”
沈已墨今日未上妆,身上并无丁点儿脂粉气,只散着淡淡的竹香,这竹香扑在鼻间,甚是清爽,但季琢还是低声道:“沈已墨,松开。”
被季琢拒绝本就是常事,沈已墨略略笑了下,直起身子,从季琢怀中出来,退到一边。
季琢俯身盯着那张人皮,又以指拈起人皮,端详半晌,方道:“这怨气果真重得厉害。”
他说罢,又将衣箱中的人皮一一清点了,竟足足有十九张。
沈已墨指了指人皮道:“这其中有男有女,皆是相貌不俗者。”
被张卿扶着的舒蕴惊恐地道:“我还道老戚只是喜爱美色,不会做甚么,却未料想他竟将人杀了剥皮······”
沈已墨打断道:“这怨气这样厉害怕不是被杀了剥皮的,而是活生生地剥的,凶手或许还一面剥皮,一面止血包扎,免得还未剥去多少皮,受害者就死了去。”
他说话的调子一如既往,柔柔软软的,若是带上惯常的媚意,就像是在与人调情一般。
但这一番话的内容却着实惊悚,将在场之人震得全数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却是少年的声音炸了开来:“阿筎不见了!”
余下四人齐刷刷地看去,那唤作柳筎的丫鬟当真不见了踪影。
客栈外头风雪逼人,积雪足以没到常人膝盖处,这客栈分明是出不去的。
客栈里头,余下活人五人,失踪俩人,人皮二十张。
第5章 第一劫·第四章
失踪的俩人一人为衣箱中藏着二十张美人皮的老戚,而另一人则是天姿国色的柳筎。
若剥了这二十张人皮的真是老戚,且掳走了柳筎的也是老戚,那柳筎怕是性命不保。
沈已墨越想越发地眉头紧蹙,他盯着少年问道:“柳姑娘方才不是就在你身侧么?她怎地会失踪?”
少年被沈已墨盯得头皮发麻,害怕起来,支支吾吾地道:“阿筎听你们说杀人剥皮之事,吓得······吓得退到了窗边,我以为······我以为她不过是想透透气,但再一看,人却不见了。”
少年所指的窗乃是走廊尽头的那一扇,客栈二楼统共有十六间房,而老戚的房间与那窗户不过隔着两间房,这样近的距离,一个大活人平白失了踪竟无人察觉!
沈已墨走到走廊尽头,打开窗户一看,外头是漫山遍野的积雪,雪地上并无半点脚印,也无别的异常之处。
随后,他对舒蕴、张卿以及少年道:“你们在这莫要乱动,我去寻寻。”
说罢,他又朝季琢道:“劳你看顾这三人。”
季琢颔首道:“你且小心些。”
沈已墨笑yinyin地道:“你安心罢,我不会轻易地就死了的。”
话音落地,沈已墨不知使了甚么身法,已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舒蕴死死地瞪着沈已墨消失之处,冲季琢急声道:“季公子,你快些将沈公子追回来,若真是老戚掳走了柳姑娘,沈公子可就危险了!”
她已认定了剥皮之人便是老戚,老戚专拣美人剥皮,若真是老戚掳走了柳筎,那他掳走柳筎十之八/九就是为了剥皮,柳筎貌美,沈已墨既能把柳筎比成俗物,想是更要危险几分。
季琢却不理会舒蕴,他伸手将二十张美人皮仔细叠放好,合上了衣箱,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