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跌到地上。我转回来,与他面对面。他却转开脸,把我推到哗哗的水下。我被水冲的打不开眼睛,他似乎倒了沐浴露,抹在我身上,那力道有点重。他不说话,也不让我说话,不断拿水往我脸上身上冲过来。
我呆住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洗完澡了。
檀谊沉关了水,往我头上丢过来一条浴巾。我扯下来,他已经离开浴室,还关了门。我愣了愣,霎时涌出许多情绪,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笑了。然而,也要忐忑起来。我慢吞吞地才擦干了水,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檀谊沉倒不在卧室。不过床被已经收拾整齐,之前我脱下的睡袍折了几折,披在床边。我顿了顿,拾起来穿上,想了想,就往外找人。
檀谊沉站在中岛旁,衣装整齐。他喝着一杯水,看我过来,神气冷静。我倒是紧张,就听见他道:“快十一点了,要是还有打算出门吃饭,你应该回去换衣服。”
我顿了一顿,道:“刚才我……”
檀谊沉打断道:“不快点准备的话,就会过了用餐的时间。”
我听了,只好把原来要说的话吞回去。我说好,先回我的屋子换好了衣服,又过来找他。
本来我们说好早上一块吃顿早午餐,趁着下午一些时间,还可以到哪里去走走,之后我便送檀谊沉去他姑姑家里。我事先订了餐厅,约十点半,现在当然迟到了,那边必不会保留。但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果然经理没有把桌子给了别人。
从住的地方过去,一路上,我和檀谊沉几乎没有谈天。并不是我不想说话,可突然有种说什么也乏味可陈的感觉。心里慌慌的,总要看看檀谊沉的神色。其实他看上去与平常一样,淡淡的,很少搭腔。
到了餐厅,我们坐在位子,周围尽是谈笑声,他还是安静。对我的询问,他倒不会不理,可仿佛不感兴趣。今天他似乎对一切事情都没有兴趣。我费尽心思,心里也忍不住堵了起来。与他较劲似的,也不怎样说话。
就默默无声的,各自把饭吃完了。这边的经理亲自送我们出门,一副诚惶诚恐似的样子,不断问我们对于餐点的意见。我心里烦着,也没有心思应付,三言两语打发掉。
走到车子旁边,我还是忍不住,看看檀谊沉,开口:“现在到哪里去吗?”
檀谊沉却道:“看起来没什么地方可去,我提早到我姑姑那里吧。”
我顿了一顿,没有说话。坐上车子,我转头看他,问道:“你生气了?”
檀谊沉口气冷静:“没有。”
我看着他,放轻语气:“你生气了,我知道。唔,早上确实是我不好,这种事本来就要你情我愿,就算我们在交往。但是,我想要你,有什么不对?”
过了一下子,檀谊沉看来一眼,才开口:“没有不对。”
我叹口气,道:“那你不要生气。”
檀谊沉淡道:“我没有生气。”
我瞪着他看,半天说不出话。他却又说:“你不打算开车的话,我可以自己过去。”
我听了,按住的脾气也上来了。我闷不吭声,把车子发动了,往外开出去。这次我们完全不交谈了,气氛冷得不行。他姑姑家距离餐厅不算远,然而仿佛开了不知道多少小时的车程。
车子终于停在檀谊沉姑姑住的花园大厦前面的一条路口。我往檀谊沉看去,他已经解开安全带。我顿了一顿,说:“到了。”
檀谊沉道:“谢谢。”就开门下车。
他没有回头,正好绿灯,很快过了马路。我瞪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简直牙痒痒的,立刻把车子调转了方向,加速离去。
侍者送来一杯琴汤尼,搁在桌边。
我道过谢,取出一支雪茄烟,对方还没走开,十分机灵地从衣袋里拿出火柴,刷地一声,俯身靠近。我衔着烟,让他把烟点上。我吸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对他笑了笑,注意力就回到牌桌上,其他三人全出完牌了。我盖了牌。在我左手边的郎文做庄家,重新洗排入局。
另外三人各自喝酒吸烟,随意谈天。郎文一面发牌,一面道:“听见说了没有,何家下月预备办婚礼。”
对家是白家二公子白国巍,他喝了口酒:“谁要结婚?何梦臧?”
何梦臧是何梦屏的大哥,我和他不熟。立刻听见郎文说:“不是,是他妹妹。”
我听了,倒是讶异。在右手边的chao生珠宝店小开孙笛却一脸神秘兮兮似的,他道:“告诉你们,前两天才到我们那里看钻戒。”
白国巍道:“新郎是谁?”
孙笛道:“没看见,她和她母亲一块来的。”就看郎文。
郎文家里与何家关系不错,不过他耸了一耸肩膀,表示不知情。大家便一齐朝我看来,我感到好笑。何梦屏与我约会已经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在我之后,她身边也不是没人。我道:“我今天才知道。”
他们全一副无趣的样子,各自看牌。
倒是,突然提到何梦屏,我不禁记起那次在何家花园里与檀谊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