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不明智也不符合自己三观的,就当耳边风。
他再次拍了拍宝玉的肩膀,“圣人固然有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不过这话其实是说谁都有长处,而不配为人师的也是大多数。”
贾政毫无疑问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老师,在水溶足够了解后,他其实挺想直白地告诉宝玉:你爹能教你什么?教你他如何失败的?
只是今天的话劲道够足了,水溶觉得大致意思到位,差不多就得了,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宝玉有点懵,他真没想到王爷能把话说得这么透:真正在王府待了半年,他如何感觉不到现今的王府上下并不大看得上他家,主要是看不上他大伯和他父亲。
不过,他父亲和他母亲也……委实让他失望。
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怎么跟林妹妹说。”
水溶笑了,“她跟你一同读书,你都能想到的,她能一无所知?”
宝玉轻声道:“林妹妹她……是无可奈何吧。”
水溶点了点头,“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对人家再好些。”
宝玉又沉默了半晌,才坚定道,“我总不会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月亮门外暖阁里坐着伺候那盆生菜的王松鹤暗道:王爷也是煞费苦心,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贾二公子若还是听不出王爷让他别听他爹的,也挺无可救药的。
然而王松鹤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直听到“公道话”这句,手下一抖,直接薅下来一大片叶子。
他果断把叶子塞进了嘴里:王爷变出来的这个生菜,还真是清甜水分足……所以王爷提点了半天,贾二公子也只敢说句公道话吗……荣国公何等英雄,哪里想得到子孙一窝狗熊?
宝玉告辞后,王松鹤给他家王爷倒了茶,又默默把生菜搬了回去。
水溶先喝茶润喉,瞥见缺了一大截的生菜叶子,便笑道,“怎么样,味儿还成吧?冬天添点清口的凉菜也舒坦些。”
王松鹤亦笑道:“王爷说得是,咸菜腌得再好,谁耐烦成日里吃。”
王府里阳光充足且比较温暖的屋子几乎“屋有一盆”水培生菜,而新建的玻璃暖棚里也有三分之一种上了生菜。
水溶又道:“你瞧宝玉如何?”
如今王府上下都认定自家王爷很……玄乎,相处跃居越明显,王松鹤跟在王爷身边没多久,便切身体会到了王爷神奇的能力:王爷似乎能看透人心。
所以直接说实话就好,王松鹤并不迟疑,“有……进步?”
小图标升级后,水溶的确发现自己更能察觉他人的情绪变化,哪怕对方隐藏得很好,他都能找到些端倪。
顶着绿点的,相对而言情绪在他面前完全不是秘密;而脑门带红的,他也能在恶意的干扰下抓准对方当时真正的心情。
这种程度“感知他人情绪”,显然让王府里见过世面的心腹和手下们惊为天人,而后……自是又敬又畏。
现在,他就一眼看出王松鹤好像更瞧不起宝玉了……那股子发自内心的鄙视,他的生活秘书完全懒得遮掩。
好吧,水溶仔细想了想:说宝玉是妈宝当然不恰当,宝玉跟他爹妈想得不一样时并没违背自己意愿地遵从父母的命令,但是……说起反抗甚至是反驳那都是没有的,最多就是消极的非~暴~力~不合作而已。
小图标见缝插针地刷了条弹幕,“明明比起贾宝玉,王松鹤更看不起贾政!”
水溶也笑道:“我也看不上贾政啊。宝玉年纪小,本性还行,天赋也有,有引导的余地。至于引导贾政,除非你发个任务给我,不然谁要自讨苦吃?”
小图标沉默了一下,旋即回应道,“这个真没有。”
“我想也是。他……肯定是没那个价值。”用价值这个词,就是在试探了。
小图标再次回应水溶,“系统的点数有部分来源于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收益。改变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的收益非常非常少。”
水溶道:“我懂了。”他就继续问小图标,改变贾政一个的命运所造成的影响,比起推广种植玉米能影响的人数,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果真有任务让主人你救谁,这个人不是大德就是大贤。普通人没有让系统发布任务的资格,要许多许多人才可以,起码用万计。”
水溶点了点头。
不过瞧不起归瞧不起,他的生活秘书至少肯定了宝玉的成长:起码知道家丑外扬,也能找对靠山,跑来抱怨和求主意了。
于是水溶就对王松鹤道:“再给他点时间……看在荣国公的面子上,能拉他家就拉一把。”实际上,水溶是真正见到宝玉后,觉得这位红楼男主角比他预想的要强上一筹,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能提醒也就提醒一下,如果实在带不动,也就算了。
王松鹤躬身道:“王爷仁厚。”虽然当时他充分认识到错误也认真地写了检查……若非王爷仁厚,他下辈子也就是被打发回东北在田庄上当个管事的命。
却说宝玉从水溶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