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想再让她受伤害了。
齐昀夫妇也同意,可秦霜却是拒绝了。父亲去世不久,哥哥又出走远方,不管怎样,得等哥哥回来再商议亲事。齐晨也拗不过她,只好盼着秦枫早日回来。
花寒衣呢,他当日并没有直接走,而是跟着秦霜去了枫院,他本想一次看看凌栎冰泉的风采,可竟看到了桌子上的玉佩,心中一喜,暗自藏下,回去再送还给了玉罗刹。
那天,秦枫走到后院牵了匹马,上了马直接离开了秦家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多时,已是漆黑一片。
雨越下越大,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在地上溅起不小的水花,风声更甚,在耳边呼呼作响,似有了不平事,不停呜咽着。
整条路上空无一人,好几次连马都停在那里,不肯往前走了。
偶尔传过响雷,“轰隆”一下,就像打在耳边,让人猛地一惊;也闪过几条闪电,划过半个天空,远远地照着,也能给路上带来一些光亮。
秦枫及时勒着马,也时常拍拍它的屁股,它才愿意继续往前走。
为何要走?
他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自己真的好想离开。
那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很累,只想逃离……
父亲的叮嘱期盼被甩在身后,妹妹的呼唤依赖被甩在身后,江湖的恩怨黑白,他不愿再理会,至于苏雪音,他只想忘掉他……
离开,是唯一的心声。似乎只有逃离,再不去看,才能不去想,不去想,他心里才能有一刻的平静。即使那种平静是暂时的,他也愿意为了这短暂的平静逃离,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不知为何,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不管是原来的旧友,还是授业的恩师,还是自己的至亲妹妹,亦或曾经深爱的人,他都不像再见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群人……
他走了很远,远到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他走了很久,久到究竟是几天,他也不清楚。
当时是朝哪个方向走的?他想不起来了。
似乎是睡了一觉,突然一下就到这里。连这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干的,也都不知道。
前面似乎是个村庄,远远地看见房子,都是泥土造的,房子低且矮小,连房上的瓦,也都显得又厚又重,笨拙无比。已是秋天,周边的树木都开始凋落,连叶子都成了黄色。啊,他想起来,自己好像经过了一条河,河前面有个小林子。
他一下惊醒,这是哪?这是什么时候了?
可这清醒也就一瞬,下一刻,他脑海里似乎响了什么声音,又疼又晕,四肢慢慢无力,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秦枫醒的时候,一位姑娘正拿着毛巾给他擦着脸。
他慢慢睁开眼睛,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醒了,他醒了!爹,你快过来看看!”
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个满脸皱纹的老汉,“哎,公子,你可是醒了。”
秦枫微微一愣,捶捶发蒙的头,慢慢坐起,“我这是在哪?”
“我们这儿叫周河村,我在村头看到的你。你已经迷迷糊糊了半个月了,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我们采了周边的草药,天天喂药喂汤水,才救活的你。”老汉笑着说。
“是你们救的我?”他低声问着,声音带着虚弱。
“是啊,”那老汉点头,又坐在床边,“哎,说实在的,我们这村子又偏僻又荒凉的,几十年也没见过像你这样一身华服的富贵公子,这下竟是见到了。”
秦枫低头,看看身上的麻布睡衣,又想了想那天自己的装束,不过是一般的衣冠服饰,在他们眼里,竟是华服的富贵公子。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老汉是一身粗布衣,青衣黑裤,脸上都是皱纹;那姑娘虽穿着白色纹衣,可头顶着农家的方巾,脸色暗黄,在这个时候,那纹衣也薄了,想是没有合适的衣服,才穿着这个。
“多谢你们了。只不过,我家已经没落了,我没有钱给你们。”
思考了一阵,他望着那老汉,慢慢地说了这句话。
“不用给钱,”那姑娘开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也做了应该做的。”
她笑说着,声音虽不温柔,却满是质朴。
老汉瞪她一眼,转头有点不好意思,“公子,你那马……”
“我的马?”秦枫一惊,才想到自己是骑马过来的,但又看着那两人,一下就明白了:“我的马就送给你们了,算是谢谢你们的照料。”
他心里吁了一口气,还好骑的不是云纵。
“哈哈,”老汉笑了,转头望着女儿,“我就说嘛,这公子肯定不会计较!”
那姑娘也松了口气,“多谢公子了。”
“你们为何如此?”
“公子啊,”老汉看着他,“你在这躺了半个月,身子那么弱,我们这村里,不靠着镇子,买个rou都得赶半天的路。幸亏有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