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应该知道,这事不是他干的,出了这事,他真的决定和苏先生不再见面了?、
齐晨心道,看来那日拦截花罗刹的,竟是他弟弟。
而秦大哥,此时必是万分悲痛,椎心泣血,可却能如此淡然,沉静地处理一堆事情。
对花罗刹,他不仅不计较身份,还一直感谢他;对花罗刹的弟弟,他恨之入骨,却能如此坦率说出会兵戎相见的话;对苏先生,他明白他的身份,能当断则断,不留余地。真的是心胸宽广,大义凛然,沉着冷静,让人敬佩啊!
泉雨露却是皱眉了,秦大哥决定与苏先生不再相见?那自己呢?这婚约还会解除吗?还有,花罗刹也要走了吗?
“秦公子,”花寒衣说,“我知道暻衣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现在永夜门被灭了,我想这是玉罗刹的手笔,你就没必要那么对玉罗刹吧?”
“永夜门?”秦枫一愣。
“对,当年我弟弟叛离堂里,自立了永夜门。这次秦家庄的事,就是永夜门干的。他们把这件事推脱到伏罗堂,所以伏罗在十多天前出手了。”
他极力解释这件事,尽量为玉罗刹说好话。
秦霜和齐晨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泉雨露则还是皱着眉,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抽出来。
秦枫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照你这么说,你弟弟也被他杀了?”
自他有了知觉,就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对自己的父亲,更是愧疚不已。而他醒来了,这种极度的痛苦就绕在心头,比寒毒之苦还要让他疯狂,比与苏雪音分别之痛还要让他气愤,每说出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却都是冷静沉着,似乎不再是往日的秦枫了。
这种痛苦,他不能表现出来。
妹妹在看着他,父亲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他,秦家庄的二百多英灵也在看着他!
他不能退缩,不能恐惧,不能低头,更不能妥协!
他要对自己的父亲,有一个交代!
他要向秦家庄里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巨大的苦痛压抑着,却都化成了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秦霜看着哥哥,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
“秦公子,”花寒衣也不知觉的一愣,才接着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玉罗刹应该不会放过他。”
秦枫又点点头,随即向秦霜道:“霜儿,跟我去柏树林吧。我们给爹,也给其他人,上柱香。”
“好。”
秦霜应声,随即就跟着秦枫走了。
齐晨几人相视看了一下,也都跟在秦霜身后了。
秋天的晚风,吹得凉爽。
秦枫在路上走着。
每一步都万分艰难。
那天,爹劝自己不要出去,自己不听;洛星也对自己说,那人很可疑,自己也不信。
就这么横冲直撞跑出去了,可完全没意识到……
爹他在身后,是怎么想的呢?
他病逝前那一刻,恨透自己了吧?
整个秦家庄六神无主,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希望公子在,可以主持大局。护卫们发疯了一样在庄里寻找,可就是找不到……
永夜门的人,就是那个时候闯进来的吧?
闯进来,见人就杀,肆无忌惮,轻而易举地把秦家庄灭了。
说起来,秦家庄今日之祸,自己还立了一功呢!
呵,真是可笑。
他就这么一步步地往前走,越想就越是愧疚,越是难受。
到了坟前,整张脸都已经惨白了。
众人看着,却没一个敢劝他回去休息。
他不说话,直接跪在父亲坟前,慢慢地点起秦霜递给他的三炷香。
朝着父亲磕了三个头,也不起身了,就直接跪在那里。
秦霜和齐晨也随着他跪在后面。
泉雨露和花寒衣,则是拜了三拜,就起身了。
“花罗刹,”秦枫闭上眼睛,“其实你不必拜的。”
“秦家庄遭此劫难,都是我一时大意,中了暻衣的招,理应在此赔罪。”花寒衣说。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想着,就算是为玉大哥,也是该拜一拜。
“雨露,”秦枫突然喊了自己的未婚妻。
“秦大哥。”泉雨露回答。
“这些天,”他挣开眼睛,“我明白花罗刹对你的心思。说实话,我们之间本就是君子之交,如今庄里出了事,我恐怕是要负了你。我们,解除婚约吧。”
“秦大哥!”
泉雨露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她皱着眉头,脱口就只能喊一句。
花寒衣向秦枫施了一礼,“秦公子为人坦荡,真是令人佩服。”
“齐晨,我要与雨露解除婚约,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还同意?”
他没转身,带着几分冷意地问齐晨。
齐晨也在身后跪着,“秦大哥,这……”他一时间也不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