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赐教。”
花暻衣捡起了孤烈刀,对玉罗刹说。
“什么事?”
“为何说秦家庄是你想灭但不能灭的?”
秦枫醒来
玉罗刹无奈地看他一眼,“自己想吧。”
说完,不由花暻衣继续说话,拉着他离开了。
秦家庄的竹屋,这几日也扩建了不少。
自从秦枫在这里养病,六师父、秦霜、齐晨、泉雨露和花寒衣也都住在附近,现今扩建已完成,所以他们可以住在竹屋旁边了。
虽是简陋,可几人丝毫不在乎,都全心全意地照顾秦枫,齐家庄庄主也经常派人前来问询,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醒来。
花寒衣还是跟在泉雨露身后,做事也很勤快。泉雨露对他好了不少,两人相谈甚欢,竟是可以说笑了。
秦霜看在眼里,虽是无奈,但又看着自己的哥哥,只盼着他能醒来,好对这些事情做个了结。
齐晨则在秦霜身边,每日宽慰着,只想着她能开心一点,早日走出那件事的Yin影。
而秦枫,也渐渐有了知觉,手脚也渐渐可以动一两下,也偶尔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可奈何寒毒太厉害,他实在挣不开眼睛。
生活平淡,秦枫的变化带给周围人小惊喜,似乎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可秦霜知道,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玉罗刹带着花暻衣,在秦家庄最近的镇子住了下来。
他去打听了秦家庄的近况,也飞鸽传书给堂里,让他们把与永夜门打斗的地方都清理干净,不要让那场景吓坏周围的村民。
“你不想知道我哥哥的下落吗?”
一日,玉罗刹正拿着冰泉剑看,花暻衣看着他问。
哥哥怎样也是伏罗的花罗刹,可他对哥哥竟是不闻不问,全然不管,只关心那个外人。
玉罗刹深深吸了口气,“没完成任务,有必要知道么?”
“玉罗刹,”花暻衣笑着摇摇头,“我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何情愿跟着你这般狠辣的人,也不肯跟着我在外面自立门户。你有什么好的?”
“花暻衣,”玉罗刹也转头看着他,“那是因为他知道,与你自立门户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那永夜门,不过是集合了一批江湖无主的杀手,对付像秦家庄这样的庄子,还能应付,因为人家里面有丫鬟仆人,有老弱病残,可你拿什么对付伏罗堂?要知道伏罗可没有无用的人。”
“他中了我的毒,”花暻衣没理会玉罗刹,兀自说,“被我放在竹屋里了,这也该醒了,可他一直没有回来。不过,我怕等秦枫醒来,把他认成我,错杀了他,玉罗刹不就损失了一个爱将吗?”
玉罗刹听着点点头。
他早就知晓花寒衣在竹屋了,想他也是担心自己任务没完成,所以不敢回来复命。这花暻衣还算是有良心,兄弟之间的情义还是有的。
“秦枫杀不了他。”
玉罗刹淡淡地说。
“杀不了他?”花暻衣重复了一句。
是了,要是平常打斗,谁输谁赢难以预料,可等秦枫醒来,身体虚弱,没了冰泉剑,毒也刚解,万万不是哥哥的对手。
可是……
他还是皱了眉。
“你放心吧,”玉罗刹说,“秦枫不会杀他的,你和他,还是有区别的。”
花暻衣虽还是不怎么放心,但看着玉罗刹如此肯定,也只能点点头,不做声了。
在永夜门被灭的第二天,江湖上就有了伏罗堂内部发生矛盾,两方大战的流言。流言自然也是传到了秦霜他们的耳朵里,可他们也是没心情顾及了,百事缠身,唯一最急的,就是等着秦枫醒来。
花寒衣自然也听到了这消息,心中已然猜到了原因。
他虽是担心弟弟,但他料定玉罗刹不会如此草率杀他,只能等秦枫醒来的一句话了。
九月五日下午,经过一个月的疗养,秦枫醒来了。
所有人都无比开心。
花寒衣心里的石头终是放下了。
玉大哥啊,你的公子终是醒了……
“哥哥,”先说话的是秦霜,“你可终于醒了!”
她拉着秦枫的胳膊,喜极而泣。
“霜儿,”秦枫摸摸她的头,“庄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在这躺那么多天,这段日子,你怕坏了吧?”
“哥哥,你……你都知道了?”
秦枫点点头,这些日子,就是没醒,他也朦胧间听到了不少。
父亲病死,自己中毒,秦家庄二百多人一夜之间被杀……
这些事,在他倒地的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了。
他没有哭,只是轻声对着秦霜道:“霜儿,难为你了……”
秦霜抱住哥哥,呜呜哭起来。
花寒衣直接跪了下来,“秦公子,这些都是我的错,请公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