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罗刹的命令。
他策马狂奔,却突然被前面出现的人挡住了。
那人,和自己长了一模一样的面孔。
“吁——”花寒衣及时勒住了马。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弟弟。
“哥哥,你近来可好啊?”花暻衣笑着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夜罗刹。”
弟弟在伏罗时,位居三堂主,名号是夜罗刹。可玉大哥出去不久,他就逃离了伏罗堂,笼络了一批江湖山手,自立门户,起名“永夜门”。
“我当然是想问候一下哥哥啊。”
花暻衣依旧笑着,可那笑里多了几分邪魅。
“暻衣,你跟我回去,回伏罗堂,我争取……”
话还没说完,前方就出现了一阵白色迷雾,他猛然一惊,用手捂住口鼻,却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花暻衣看着从马上跌倒的哥哥,不觉间笑了。
玉罗刹啊玉罗刹,你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办事一直干净利落的花罗刹,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你也不必失落,你不能完成的事,就让我来完成;你下不去手的人,就让我来下手。
他从花寒衣身上翻出了书信与玉佩,又将信撕开看了一遍,不禁轻轻叹气:玉罗刹,你真是神机妙算,竟能知道我要对秦家庄下手。可你派他来送信,反倒是帮了我。
望着躺在地上的花寒衣,又重新蹲了下来,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哥哥,这药能让你睡个五天。我把你送到秦家庄北面罗碧山下的竹屋里,等你醒来,刚好看一下我的杰作。我要让你知道,你跟着他,完全不如跟着我。”
说完,他狠狠一笑。
秦家庄。已经是傍晚了。
这几日,秦枫忙得厉害。秦家庄关于婚礼的各项安排,虽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可最后都要呈给他过目。父亲虽看着开心许多,可近来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除了庄里事务,他要去给父亲请安,还要做小木像。
这个小木像,就要完工了。刻的当然是他。
他也真是绝情啊,说离开就离开,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就是送他走的那个车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偷偷跳下马车,是不想让我们这些人知道他的下落吗?
真是心狠。
秦枫看着就要完工的小木像,不觉之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反正就要完工了,他想。
他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休息一阵儿,却是没想到自己真睡着了。
在一处荒林里,他看到了苏雪音。
“雪音!”他喊着向他跑去。
苏雪音却是向他大喊:“阿枫,别过来,快离开!”
这时候,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力量,把自己推走了,而自己只能和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大喊着他的名字,也运用内力抗争着那股力量,可都是无济于事……
“啊!”他大叫一声,打了一个激灵,醒了。
出了一身冷汗。尽力深深呼吸几口气,不觉间握紧了手中的小木像,“雪音,你没出什么事吧?”
“公子,”外面有人敲门,“外面来了个客人,指明要见你。”
“谁?没有报上名来吗?”秦枫问。
“那人说自己姓花,说是苏先生的朋友。”楚琴在外面回答。
苏雪音猛地一惊,走过去将门打开,“他在哪?”
枫院的外厅。
花暻衣红着眼睛,看秦枫过来了,急忙走过去迎他,哭道:“秦公子!我可是见到你了,秦公子!”
“怎么了?你有雪音的消息?”
“苏先生他……他去世了!他是在边阳的络泗客栈去世的,毒发身亡……”花暻衣边哭边说。
“你,你说什么?!”
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停顿了。
“苏先生他,他去世了。”花暻衣低声重复着。
秦枫看着他的神情,一下楞在那里。他没有哭。
心就像是掉了一块,很疼很疼,却是喊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秦,秦公子,你没事吧?”花暻衣晃着他。
“没事,”愣了良久,秦枫将他的手按住,“你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还有,他的尸体呢?”
“他,他……他是前天去世的,我把他葬在了边阳的一片荒林里……”
边阳的一片荒林,荒林……荒林!
这不是梦中的场景么?
“秦公子,我和他是一处投宿的,一起在客栈里住了这么多天了,他临死时,托我过来把这个交给你……”说着,花暻衣从腰间拿出那玉佩,又接着道:“他本想给你写封信的,可到最后,他实在拿不动笔了,连说话的力气也几乎没有了……”
秦枫望着那玉佩,眼泪忽的掉了下来。
他没有接那玉佩,反而疯的一般晃着花暻衣,“为什么要把他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