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卿卿及笄礼过,我可是等着猎雁,来问名的。”
离得有些近,郎君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耳畔,几丝碎发拂动,微微有些痒。
而郎君话中之意,更是勾人,在时下可说是十分露骨了。
可惜王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一掀眼帘,瞳色疏淡的眼眸里,并没有什么喜怒之色。
看着苏六郎眼里,就是阿沅害羞了,才故作镇定,而她盯着自己的模样,更是有几分懵懂天然。
随即又瞥见了她眉尾的朱砂痣,在如冰如雪的肌肤上小小一粒,越发殷红如血,苏六郎眸色深了些许,心中有了异样的心思。
可是他担心唐突了佳人,只能忍下,想着来日方长,便又轻笑出声。
一直到少年郎君打马扬长而去,王沅望着扬起的烟尘,也不知道这人又笑个什么。
大概自己是理解不了他的神奇脑回路了,她回过神,让婢女上前扣门。
来开门的下人瞧见是府中的郡主,颇有些畏缩之色,壮着胆子开口提醒道:“老夫人交待了,郡主若回,还请立即去老夫人院中。”
这倒是奇了,自从宫宴与王元娘撕破了塑料姐妹情,老夫人对她们两人都有些眼不见心不烦之意,除了惯常的早膳,很少召她们前去。
难不成……
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王沅只觉得方才的好心情都被打散了,瞟了瞟在她目光下缩了缩肩的下仆,只觉得坏事成真。
这种猜测在府中下人们尽量掩饰着的,仍是躲躲闪闪的好奇目光下,越发的坚定,直到见到堂中一身靛青色素净衣袍的中年郎君时,彻底尘埃落定。
果然,在继乐阳长公主回京后,原身的生父,王三郎,终于从别院,回来了。
也是,要不然和离书,可就少了一方的签字了。
见了与原配发妻长相肖似的元娘,又见到乐阳长公主为他生下的阿芷,王三郎内心不可谓不复杂。
再是不喜乐阳,也对长相肖似自己的女儿,也是很有几分怜惜之情。
他面上不显,淡淡地招呼道:“阿芷如今,也长大了。”
堂中跪坐在王三郎身边的王元娘,此时面色轻缓,长久积压的怨气暂时少了些,颇有几分看笑话的心思。
阿耶方才见她时,很是怜爱,温声问询了几句,才让自己坐到身侧。见到阿芷,可就冷了许多了。
想到冷冷淡淡的顾二郎,和那些潦草简短的回信,王元娘觉得此时才有几分心满意足。
阿芷阿芷,王府的人,老夫人,王元娘,如今又加了个王三郎,个个都唤长公主为原身取的这个ru名。
难得丝毫不知道当年长公主的用意吗?分明是喊出来恶心她的。
她在现代的本名就是王沅,自然也是厌烦被喊阿芷的,索性假借长公主的名义说道一二。日后便是她知晓了,也不会怪罪。
端看昨日,长公主与崔三郎都唤自己阿沅,就知晓长公主也是不想再提这个ru名的。
“儿拜见阿耶。”
礼不可废,要不然传出去很是不好听,王沅恭敬地行了个肃拜礼,随后直起身来,正色道:“儿昨日见了阿娘,她言说道,昔日所取ru名,不过戏言,还望日后,唤儿阿沅才是。”
老夫人与王元娘还好,王三郎却是脸色一白,抿了抿唇,声音也不复方才的温润:“为父知晓了。”
他缓了缓,才道:“阿沅起身吧。”
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长公主真有几分喜欢呢,王沅很是不屑,面上只是淡淡。
听了王三郎的允准,立刻站起身,自顾自地寻了自己坐惯,或者是跪惯了的位置跪坐好。
准备熬过接下来无聊乏味的认亲叙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好像一下子热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我定时了,……结果没准时发出来……!!!
☆、何必
出乎意料的是, 大约说了几句闲话, 尤其是王三郎又跟老夫人告罪了片刻,着重说了说这些年离家不归,是不孝之类的场面话。
王三郎就发了话:“此次回府,会盘桓数日,阿沅今日方回,且去休息, 下午再来书房寻我。”
这正合王沅心意, 很快地应了是,就径直退下, 完全忽略掉王元娘脸上的不虞。
“郎主叫郡主午后前去, 也不知是有何事。”走在一侧的阿颜忧心忡忡, 倒是比自己看上去都焦急不少。
能说什么呢,再是看不顺眼, 难不成还能动手教训她不成。
看王三郎方才那脸色卡白的样子,说不准是想问问自己乐阳长公主的现状,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等到王沅迈进有些Yin冷的书房时, 就嗅到了些许霉味。
是了, 如何这偌大的王府中, 也仅有老夫人, 王元娘与她可以进了这等所在,这是因为时人对书籍还是有着敬畏之心,也因着书籍难得的缘故。
而她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