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鳞,食云而生,能吐烟霞,性喜静,居于至清至净的碧空里,七界之中也只有我圭泠界有。你们水阁的鱼?”
水阁中人被他的描述惊了惊,对于这种生物他们的确闻所未闻,一时竟忘了反驳。
凌容与转过头看着顾怀,脸上写着“皇恩浩荡”四个字:“这本是你们水阁中人,永远也见不着的鱼。”
“……”顾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觉得梦境里那个干净漂亮又有点令人心疼的孩子瞬间消失,他又一点都不可爱了。
俞夫子似乎没闻见适才的火药味,笑眯眯道:“那么谁来解这个梦呢?”
“……”一片寂静。
顾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毕竟他隐瞒了大段实情不报,这个梦估计没人解得准了。
没想到牧庭萱站了起来,照着书上念:“梦见鱼上天者,大吉,文人梦此,飞黄腾达;将士梦此,耀武扬威……”
山殿一弟子道:“夫子,他梦见的鱼不是普通的鱼,仍能照书上梦鱼的解法解么?”
俞夫子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废话:“也可,也不可。”
越来越像神棍了……
顾怀没忍住,投过去一个质疑的目光,立刻就引火烧身。
俞夫子慈祥地看着他:“顾怀,既是你入梦,不如由你来解。”
顾怀:“……”我能拒绝吗?
顾怀环视一圈,所有人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水阁弟子:加油,说死他!我们知道你可以的!
山殿弟子:看你怎么瞎掰。
昊蚩不停地做口型:大凶!大凶!
凌容与:呵呵,敢说你就说。
顾怀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道:“其实……既然这种飞鳞只在圭泠界有,那我想,这个梦的意思就是……他想家了……吧。”说着先飞速瞟了凌容与一眼,他的脸上有一丝惊讶之色,不知道是“咦,他说的竟然有点道理”还是“咦,他还挺会编的”。
下面的人发出一阵恍然大悟,又失望又信服的“啊……”
两个老师都拍了拍他的肩,一个说:“解得不错。”另一个说,“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入梦术?”
顾怀讪讪地笑了笑,一蹬腿跳回了石团上。
就在这时,忽见空中雷电一闪,强烈的白光令众人都忍不住挡了一挡,接着便听“啊——”地一声痛呼。
顾怀惊慌地看过去,便见石台上凌容与双手双脚皆被紫色的雷电束缚了起来,神色愕然,差点摔倒,俞夫子和魏师父忙扶着他,目光都是惊讶不解。
“怎么回事啊?”所有弟子都惊骇不已地看过去。
“凌容与。”一个黑影出现在半空的雨幕中,气势压人,仿佛黑云沉沉。
顾怀眯着眼,认出那是一身黑的仇独眠。
仇独眠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简直是怒极生霜,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凌容与,仿佛想把他吊起来打。
凌容与也没被这样刀子一般的目光看过,一时间怔愣在那里,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罪过,仓皇无措的模样竟有些可怜。
魏子宣拧眉:“仇殿主,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我的弟子。”哪有人闯到别人课上,一言不合把人弟子绑起来的?
“凌容与!你干的好事!”仇独眠开口,声音宛如雷震,“这是你的东西,是不是!”说着将一个东西含怒往下一掷,几乎砸到凌容与身上。
凌容与下意识躲了躲,那东西落在石台上,登时四分五裂。
顾怀担忧地站起来,远远认出那团稀巴烂的东西是他昨天做好的幻灵灯。
“是……”凌容与仿佛明白了过来,又仿佛仍旧不解,脸色一白,颠三倒四道,“出什么事了么?我只是将它放在云师父洞口,想同师父开个玩笑。它只能颠倒昼夜而已,我……”
仇独眠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你知不知道你师父昨日恰好渡劫,你织的好梦境!他未能及时感应劫云,睡梦中差点被雷劈死!”
众人哗然大惊:“天哪,云师父没事吧?”“原来昨夜是云师父在渡劫!”
“好在当时宫主感应到有人渡劫,命我去瞧,否则云归天今日焉有命在!?”仇独眠恨恨瞪着凌容与,怒斥道,“你一贯任性妄为,我念你年幼无知,不曾深究,哪知你变本加厉,如今竟闯出这样大祸!”
凌容与面无血色,瞪着眼睛,颤声道:“师父如何了?”
仇独眠闭了闭眼,压着怒火:“云归天,如今只剩涅槃境初期修为。”
“天哪!”众人哗然大惊。
“我记得云师父原是化神境后期的!”“这下他闯大祸了!”
“叫他没事找事!”
“这可怎么办啊?”
顾怀心中狂跳,难怪仇独眠气成这样。一个化神期的大能在修仙界已极为少见,亿万人中约莫不会超出百人,他记得整个修仙界里进入大乘期的只有十个,都在七界峰,而进入合体期的,出泉宫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