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凉快吧?自然风是不是比空调要舒服多了?城里的晚上大多都是急匆匆的,总觉得乡下乘凉的感觉,再也没有其他地方能感受到了。”
说完,她递给他一把芭蕉扇。
他摇摇头,“不用,我不热。”
陆华卿嘴角一抽,他没接,她也没把手收回来,“那你胳膊痒不痒?”
他点头,“痒,好像蚊子有点多。”
这傻孩子……
陆华卿把芭蕉扇往他那边一丢,扇子恰好就掉在了他的身上。
傅墨琛见她把扇子丢了过来,他只好意思下,拿着扇子在脸前扇了扇。
她看的不得劲,拿着扇子往腿上,胳膊上拍了拍,四处都扇了扇,然后看向傅墨琛。
“哦!”他恍然大悟,“你们都这么赶蚊子的!”
陆华卿差点儿笑哭,她指了指远方,“前面那个坡上你看见了吗?听得到人讲话的声音吧?”
他嗯了一声。
她继续道,“那里是席聪的家。这都是村民聚在一起,在乘凉聊天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脚边应该还跟着小孩,小狗。等到困意上来了,就各自回家睡了。”
“陆华卿,你终于不总是那副高冷的样子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愿望达成般的感叹,又像是长久不满以来的吐槽。
她没有理会他,只是问,“你难道不想知道,哪里是岑沫的家吗?”
“不想!”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嗯?他回答这么果断的吗?这样的回答,真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墨琛用芭蕉扇轻轻扇着,耳畔是无比沸腾的蛙叫声,还有即使在夜晚,也能听见知了的叫声。
微风吹过,空气中满是花香,还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村民聚在一块儿用地方话聊天的声音,这一切真是极好的白噪音,听得人安稳,只想入眠。
今晚真是超级好的月色,地上明亮的像开了冷色路灯一样,此时,远处黑暗中,有个身影逐渐靠近。
“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气氛已经安静很久了,然而傅墨琛却冷不丁的丢出这样一句话来,声音不大,但风吹过来,却让她听得清清楚楚,让原本已经快睡着的陆华卿吓了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向她解释吗?
可这又算什么解释?
他们之间不过是契约婚姻而已,再说了,这样的解释也不能说清楚,他之前为了她,而对她造成的伤害。
当她拉回思绪,再抬眼看去时,他已经去到了远处,和外公一起并肩往回走着。
他们进了院子,才听见外公说,“没得选,就这些说好了。”
傅墨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陆华卿从椅子上下来,问“怎么啦外公?”
“这臭小子他想跟你睡,你说怎么了?”余松林模样很凶。
“我我……我没有说啊!”傅墨琛十分无奈,“我只是说我和您睡,怕打扰到您。”
“你不和我睡,那就只能和卿卿睡了!这有什么区别?”余松林躺在躺椅上,摇了两下。
陆华卿简直哭笑不得啊,“不是啊,外公,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两间房子,房间多的是啊……”
“华卿!”他打断她,“没事儿,今晚我就和外公睡!”
陆华卿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眼前这个人真的能吃得了这种苦么?和一个认识还没有几个小时的人睡在一间房?
至少在陆华卿眼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
与此同时,傅墨琛再次对她点点头,一对她表示,自己是真的愿意。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去洗澡?”与松林摇着椅子道,“也好让我老爷子在这儿休息休息!”
“外公,他身上有伤,可能不太方便,怎么洗澡哦!”陆华卿道。
一说起这个,余松林瞬间来了兴趣,“什么伤?快点给我看看。”
傅墨琛这边转身背对着他,掀起了衣服,将自己的伤口展露无余。
余松林看了之后,啧啧几声,“哟呵,这谁对你都敢下这样的狠手啊?”
“也没有其他谁了,就是我自己外公。”他放下衣服,笑着回答道。
“哦,看来这是个明白人。”他拍了拍傅墨琛的肩膀,“去吧,不洗澡起码洗个脚,总而言之,今天不许去我孙女儿房间。”
因这一句话,傅墨琛真的没有去过陆华卿的房间。
三个人,就这样各回房间,早早都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华清是被强烈的阳光晃到了眼睛才醒来的。
揉了揉眼睛下床,家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这么安静,不会是傅墨琛被送走了吧?
想到这个陆华青赶紧冲出了房间,往家门口一看,看见傅墨琛的车还在,这才放心。
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