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的,最后,岑沫还是决定,咽下这肚子苦水,虽然自己吃了亏,却多少能让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他越是亏欠她,才越会心疼她。
她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那支簪子,那还是当初她觉着陆华卿头上插着簪子特别好看,心里十分羡慕,陆华卿才送给她的,和她那支一模一样,此时再细细看去,却觉得十分刺眼。
她咬咬牙,将尖锐的那一头按在洗手台上,拼命用力,咔嚓一声,这只簪子,就这样折断了。
犹如她对陆华卿的感情,就此破裂,再也回不去了。
随后,她将断裂的簪子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抬高了下巴,冷冷道,“我不想再忍了。”
陆华卿这一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轻拍她的肩膀,还有一个很慈祥温柔的声音在呼唤她,唤她卿卿。
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做梦回到了小的时候,可当她睁开眼的时,看见的却是自己外公那一张慈祥而面带微笑的脸。
嗯?
她赶紧坐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墨琛,他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了。
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
他这是带她回家了呀!
她还发着愣,车窗外的外公笑道,“怎么啦?看这情况,陆小姐这是过了几年大城市里的生活,回到家乡,连家都不认识了是吧?”
陆华卿这才赶紧下车,一把抱住外公,撒娇道,“哎哟外公,人家这不是太想你了吗?想你想得人都变糊涂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哎哟哟,就你嘴贫,你个小机灵鬼。”外公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她后,又捏了捏她的鼻尖。
说起来,陆华卿离开家已经有八年了。
从她念大学开始,读书,实习,一直到她就业。读书的时候,寒暑假还可以经常回来一下,跟外公帮帮忙,自从他去江城医院实习之后,就很少回来了。医生很忙,平时的假期就少,春节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很多时候,春节他都是在岗状态,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抽了一些时间,回来陪外公在家里待了三天,然后就匆匆地离家了。
就连前两天回家来采药,她都是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一点儿也没惊动他。
因为外公自己也是医生,所以他从来不催她回家,反而每次她回家呆了几天,他都会催她赶紧去医院上班。
外公总说,医者父母心,医生应该一切以病人为重,只要是和病人有关的事情,就丝毫也不能懈怠。外公自己也是医生,身体也健康,没毛病,自己一个人在家,你尽管放心。你要真是不放心呀,就多给我打几个电话回来就行了。
彼时,傅墨琛从后备箱拿了几个高档礼盒,站到旁边,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外公!”
余松林瞅了他一眼,“外公?你是谁呀?谁是你外公?”
陆华卿看见外公这举动不禁笑了起来。
余松林对陆华卿的样子倒是无比亲和慈祥,面对傅墨琛的一瞬,却是不怒自威。
这让傅墨琛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这样的回应似乎和他原本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好在傅墨琛倒是十分机灵,知道余松林是指的是哪些事情,便不卑不亢道,“外公,您好,我叫傅墨琛,一个普通人。我知道,当初我和华卿结婚的时候,由于太过匆忙,没有亲自请您到场参加婚礼,是我的过失,我深感抱歉。不过,也正因如此。这才抽了空,带着华卿回家来小住几天。”
余松林冷哼一声,“话到是说得周到,可我觉得,你分明就是到我这儿避难来了。你这个年轻人是把我这个老头子当成了傻子。”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看了新闻了。
“那倒不是!”傅墨琛继续赔着笑脸,“瞧您说的,这话也说的忒严重了。新闻上的事儿是假的,我就是担心这些舆论会给华卿带来压力,让她不开心,所以才带她回来您这儿小住几天,也让她放松放松心情。您看,这华卿大老远回来,都在外面站了半天了,可千万别因为我的过错,让她辛苦了。”
陆华卿看着眼前的两人,心情颇好,如今有外公甩脸色给他看,她也懒得劝,只当是为他之前欺负她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余松林不再理会傅墨琛,瞧了瞧眼前的孙女儿,笑道,“快进屋,说来也奇怪,我都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却鬼使神差地做了你爱吃的珍珠丸子,上午做了整整一蒸笼,够你这两天在家吃的了,哈哈哈,眼前这盘再不吃该冷了,那就不好吃了,我知道你爱吃软糯的……”
傅墨琛眼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地进屋,不禁勾唇,看着眼前的景象,再听这欢声笑语,他突然觉得,很有家的味道,仿佛这才是生活。
是他这几十年来,从未得到过的生活。
进屋后,傅墨琛将礼盒放到旁边的桌上,道,“外公,这是一些茶叶和酒。”
余松林摆了摆手,“别来这些虚的,我老头子只喜欢实实在在的,最讨厌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