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文卿先羞辱了她,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凭什么要她来担。
皇后闻言脸色便垮下来,“你可想清楚,退一步便可万事大吉,你不肯,那日后看看谁家还愿意要你。”
“皇后娘娘说错了,臣女经此一事,对姻缘嫁娶心灰意冷,再不强求。”柳玥说道,“大不了就去观里做姑子,娘娘不必费心。”
皇后气得发笑,“那你便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柳玥没想到皇后敢在宫里动用私刑,唇边也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
皇后甩了衣袖走人,进来两个小宫女看着她,大有让她跪服的意思。
祁文卿娶个皇子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之前那事儿的名声不太好,想攀龙附凤的人也多得是。
能让皇后如此在意的……莫非是定安县君?
柳玥自己先为这个猜想吓了一跳,如果真是如此,皇后的胃口还真是大,若是要更上一层楼,雍王的帮助的确能起到很大作用,人心不足蛇吞象,竟把主意打到定安县君头上。
她跪在偌大的殿内,小宫女也不敢给她拿软垫,膝盖已经发疼了。
皇后知道她腿疾的事,还存心用罚跪来磨她性子,的确不失为一桩逼她松口的好手段。
柳玥跪在那,刺痛感席卷而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麻木了。
她出门前让人去嘉阳长公主那报个信,就是怕皇后找她麻烦,没想到还被她言中了。
小婢女在柳府左等右等,找了几个小厮去路上看,也没等到小姐回来的消息,赶紧抹了把脸就往长公主府上跑。
可是碰巧,嘉阳长公主不在府上,她找长公主府的门房打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婢女急得要哭,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姐跟宫里有过节,无缘无故地宫里把小姐喊过去,八成没好事!
她走在路上,手足无措时候,路边说书先生一拍桌,讲起了早些年老镇北侯的段子。
她灵光一闪,侯爷总是送东西给小姐,要是去求求镇北侯,说不准还有办法。
小婢女拔腿就去了镇北侯府,叩了大门,有家将出来开门,见门口是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不由得一愣。
*
皇后派人来问了两次,柳玥就是死活不肯松口。
小宫女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好言相劝,被她一口回绝。
她鬓发都浸了一层薄汗,全身都是细细密密攀升上来的疼痛,头上插得簪子仿佛都有千斤重。
柳玥不用去看都知道,膝盖肯定跪青了一大片,她就是当年逃选秀被家里知道了,她爹大发雷霆,也只叫她跪了一炷香的时间。
当年她为了祁文卿逃选秀的时候,到底是图什么呢?
柳玥苦笑着摇摇头,已经记不起来了。
她眼前开始朦胧,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全凭咬着下唇强撑着。
恍恍惚惚的时候,她听到殿外一阵sao乱,有宫人们的尖叫声,还有太监们尖着嗓子的呵斥。
“是谁来了?”柳玥已经没什么力气回头看了,只能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声音询问。
“是我,是我。”
柳玥听到一道耳熟的声音,混乱的思绪里努力寻找这道声音的主人。
“我来了。”
谢易冲上前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犹如秋日落叶一般单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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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是谁来了?
柳玥脑子一片混沌,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费了极大的力气睁开眼睛。
眼前的侧脸影影绰绰,她被抱在怀里,只能看到谢易的下颌线,如他的五官线条一般锋利流畅。
路上颠簸,柳玥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
谢易脚步一顿,柳玥霎时就感觉到他呼吸急促起来。
“冒犯了。”
谢易单手拢着她,另一只手拉着缰绳翻身上马,用披风将她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柳玥头脑昏昏沉沉的,又没怎么骑过马,马儿一动只能紧紧揽着谢易的腰,生怕摔下去。
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柳玥已经快分不清到底是谢易的心跳声还是她自己的,只听得耳边风声阵阵,伴随骏马的嘶鸣和谢易的怒喝声。
见到“柳府”的牌匾时候,柳玥才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皇帝坐在上首,面色极差,鹰隼般的双目紧紧盯着皇后和祁文卿。
祁文卿垂首敛眉,不欲多言。
“看看你做得好事,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去为难内阁学士的女儿,说出去都要遭天下人耻笑。”
皇后心虚得紧,强撑着辩解道:“臣妾也不过是想还文卿一个清白,哪知道……哪知道……”
祁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