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缱绻缠绵之后……
不是, 这个女人,是把自己给白嫖了?
赵东屿自嘲地勾起嘴角,她何羽茜可真行。
床单上是斑驳的痕迹,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现在的心情就有多不爽。
赵东屿臭着一张脸, 将床单胡乱拧成麻花状扔进洗衣机, “砰通”一声关上门,滚筒里白色的泡沫一上一下地翻腾, 许是哪里的零件出了问题,“吱呀呀”地发出不满的抱怨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何羽茜一大早被房东的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的女人Cao着一口上海崇明方言,她挑着关键字句勉强听明白,现在租住的房子最近被卖掉了, 那头催着她赶紧搬家呢。
大清早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被告知强制退租, 何羽茜的胸腔闷闷地疼, 心跳飙升到100次,她颤抖着手将电话挂断, 脑子里一片空白,房东限她一周之内搬出去,可沪市的房源有多紧张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房源。
何羽茜平缓了好一阵义愤不平的心情,朝里转了个身,在看到他的刹那忘记了生气。
昨夜折腾到很晚,赵东屿还在枕边沉沉地睡着。
也难怪五音不全还能混上现在的咖位,多少小女生为了这张脸疯狂打CALL。
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眼前的睡脸,感受着他均匀的鼻息。
别说小女生了,就连自己也不能幸免。
一想到昨晚自己的流氓行径,何羽茜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太羞耻了,之前还说和他一刀两断,不再见面,转头却又趁着人家醉酒的时候偷吻,赵东屿会怎么想她啊?
他昨天好像喝了不少酒,后来的一切会是酒后乱~性吗?
根本不及细想,何羽茜捞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匆匆套上,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初秋的清晨带着凛冽的冷,何羽茜的双腿软得打颤,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想昨夜的桃色片段,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张潇晓打电话。
电话接通,还不等何羽茜开口,那边就传来了八卦的女高音:
“我听谭耀说了,你昨晚在赵东屿家过夜了?”
“嗯……”
“怎么样怎么样?”
电话那头激动得都扬起了颤音。
“什么怎么样……
不是,你怎么又和谭耀扯到一块儿了?”
何羽茜敏锐地抓住话头,一计反勾拳出得漂亮。
谭耀和张潇晓还是通过她认识的。
上大学那会儿,谭耀带着一哥们儿来学校找她蹭饭。
都说N大美女多,所以谭耀这番可是揣着私心来的,保不准和美女来一浪漫邂逅,他这单身狗的臭名就可以摘掉了。
而巧在正是那两天,张潇晓也坐动车从隔壁城市跑来投奔何羽茜,她比高中又胖了些,一张脸rou嘟嘟的,但胜在一双眼睛大大的,灵动又漂亮。
两拨凑一桌,何羽茜请他们在学校食堂三楼吃烤鱼。
后来谭耀私下里和她打听过张潇晓,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张潇晓看上了和他一起来的那帅哥,并且一见钟情到炽烈,得知对方喜欢骨感美女,特意去中医馆针灸治疗,加上克扣餐量,一年的时间瘦了整整40斤。
然而这场轰轰烈烈的单恋还是失败了,那哥们儿在她表白之后火速找了个女朋友,竟然是前凸后翘的丰腴卦。
这段故事谭耀是知道的,那哥们儿在宿舍里颇为自得地吹嘘过,还扬言“之前肥得和猪一样,也不知道怎么瘦下来的”然后他就被谭耀揍了。
这一揍,谭耀学生会主席的头衔没保住,并被学校公示警告。
他很生气,随手发了条短信到张潇晓的手机,“减什么肥,丑死了。”
从此,张潇晓和谭耀结下了梁子。
作为“介绍人”这些年何羽茜被两头夹击,快被湮没在两人对彼此的吐槽中。——茜茜,你说谭耀是不是有病,我胖还是瘦关他屁事?——同桌,你那朋友什么破眼光,以后你可得好好替她把把关……
“你问我和谭耀啊,还不就是前一阵子我失恋,在酒吧包夜的时候恰好遇上。”
张潇晓轻轻巧巧一笔带过。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人家俩现在可是站在一条战壕里的吃瓜群众呢。
“潇晓,有个事情想要麻烦你。”
张潇晓有个朋友是做房屋中介的,手头资源多,何羽茜拜托她帮忙留意“珑府”附近有没有价格便宜点的小套间长租。
“珑府?
黄浦江边的高档小区,那地段怎么可能有你要的便宜房子?”
张潇晓觉得何羽茜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哦不,保不准是因为“新婚燕尔”冲昏了头脑。
何羽茜的确是被冲昏了头脑。
她自嘲地笑,勾出一个孤独的弧度,光顾着思虑如果搬家就住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吧,哪承想他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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