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秋道:“担心黑寡妇发现,不能点火,用内力蒸干的。”
“啊?”曲星稀摸着自己的衣衫,“你用内力给我蒸干了衣服?那……你没事吧?”
白江秋不语。
曲星稀忽然道:“不对,这黑寡妇的蛛丝带有剧毒,我怎么还活着呢?你救了我?你怎么救的?”
白江秋顿了顿,“我姐让我带在身上的药,有解百毒的丹药。黑寡妇毒性虽烈,却是一般的毒,并非奇毒。”
曲星稀皱眉抚着肩膀,哦了一声道:“那多谢你了。”她说着,忍不住嘶了一声道:“好痛啊,这是被蛛丝刺中了么?解了毒还是这么痛,真是厉害啊……”
白江秋回头道:“那蛛丝刺穿了你的肩胛,伤口很深。你不要乱动。”
“哦。”曲星稀闷声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忽然,她又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睁大眼睛盯着白江秋,“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势?你……”
白江秋顿时有些凌乱,低着头道:“对不起。”
“你!哎呦!”曲星稀想要爬起来,又被肩膀的疼痛弄得坐下去。
白江秋道:“你不要动。我没有怎样。你当时中毒颇深,我也是无法可想。我……只看到了你的蝴蝶骨……”
曲星稀一脸Yin暗蜷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事,我相信你。”
这个冰块儿古板得跟一块木头一样,他才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呢。她慢慢坐直,抬眼看着周围月光中澎湃的江水。
“豆子哥和豆子妹,有消息么?”
白江秋道:“没有看到他们的踪迹,许是跑远了。”
曲星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忽然苦笑起来。
“从小到大,师父便时常夸我,夸我聪明,根骨好,武功练得也好。她还说,我将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可是,我离开了她,到现在也一事无成。她让我做的事我搞不定,想帮的人也帮不了。今日连豆子哥和豆子妹,都救不了……”
她一手抱着肩膀,一手扶着头,声音与浪chao声混在一起。
“我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被抓到这里,也搞不懂黑寡妇为何会在海滨出现。他们兄妹都不会武功,弱得很,却无端卷入江湖纷争。若是被抓回去,肯定会很危险。可是我却救不了他们,不仅自己跟着遭难,还连累了你……冰块儿,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很没用,一无是处啊……”
她这样说着,感觉心中的伤感就这样毫无保留泛滥起来,眼眶都又酸又胀。
白江秋在身后沉声道:“没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已做了。”
曲星稀没想到他这样快答话,忍不住回头看他。
月光如水,映得他的银面具越发清冷。
曲星稀笑了笑,“你看,连你都会安慰我了。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整天被安慰。”
忽然感觉一个人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上,忙抬头看去,只见白江秋一动不动看着她。
“冰块儿,若是豆子哥和豆子妹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白江秋顿了顿,道:“待我们离开此地,定去寻他们。”
曲星稀吸着鼻子道:“你真是个好人,就算你不再拿我当朋友,我也会跟着照顾你,不负白姐姐所托。”
白江秋沉声道:“我自然是拿你当朋友的。”
曲星稀苦笑道:“你自然早已不愿理我了。从那日起,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戴着面具……”
她摆摆手,脸上泪痕斑斑,“没关系。你应该如此。我总说我是老大,天底下哪有我这样的老大?我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豆子兄妹,更对不起你。”
对面,白江秋一动不动坐着,波涛拍打着脚下的岩石,水花在他身后飞散。
他忽然抬起手,解开带子,将那个银面具从脸上摘下来。
曲星稀一怔,竟在瞬间忘了心酸,只是有些恍惚地看着他月光下的容颜。
许久不见他的脸,他的样子还是那般好看,Jing致的五官清秀异常。
他将面具递给她,“你还帮我收着吧。”
曲星稀怔怔地接过面具,忽然感觉脸颊上一片火辣辣地发热,有种异样的悸动冲撞着胸口。
“哦。”她慌忙低下头,掩饰那种莫名其妙的尴尬。
白江秋道:“那一带海滨地形十分复杂,他们兄妹当时已不见了踪影,黑寡妇不一定就能抓到他们。这几日岸上一直没有动静,或许,他们已逃出去了。”
曲星稀用袖子抹了抹脸,“但愿吧。”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努力笑了笑,“看我,一遇到困难就这样,真是没用。你不要笑话我。”
忽然大吃一惊。什么什么?他方才说,这几日?难不成,他们已经在这岩礁上呆了好几日么?难怪这月亮与出事之前有所不同,而且,她还曾疑惑,这一夜为何这样长?打了一场还昏了一下,竟还是月上中天?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