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的长剑出鞘,冷冷的道:“关泰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六扇门的大牢,宋神医若赶得早,还能跟他一同受审。”
“关泰这老匹夫,贪生怕死的废物!”
铁鞋在暗中咬了咬牙,他的功夫已隐藏了十几年,自负有宝物在手,又有孔雀王妃布下迷烟,因而并不如何担忧离去。
房间之中,对他威胁最大的只有苦智禅师,和那个能够驱散魍魉妖气的美人。
他只是万万没想到,关泰身为江湖五大掌门人之一,武功就算不是冠绝当世,也绝不低于陆小凤等人,被擒之时竟没发出一点动静,难道玉佛被花如令掌握了?
这时,苦智禅师念了一句佛号,望向铁鞋的双眼之中,已然满是怒气,他冷哼一声,说道:“宋神医,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必前日惨死的乌大侠,也是因为不愿同流合污被你杀害的吧。”
“乌满天不愿为我做事,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刚好还能给花如令提个醒,你十几年前所杀死的仇人,又回来了!”
铁鞋冷冷的一笑,刷的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果然是宋问草,那张温和的、医者仁心的脸,此刻满是恨意,一双眼睛Yin冷而又恶毒,比黏腻的毒蛇还要令人心悸。
他缓缓的扫视一周,被那双眼睛盯上的人,脊背上都不由一凉,随后,视线定格在了陆小凤的身上,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会搅局,果然就认出了我。”
陆小凤一摆手,悠悠的道:“认出你的可不是我,而是阿樱姑娘和花满楼。”
他此话一出,不要说宋问草,就是苦智禅师和袁大侠等人,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一直静静立在陆小凤身旁的十九。
“一个人若是杀过很多人的话,他身上的血腥气就会很重,而一个大夫,身上是不应该有这样浓厚骇人的血腥气的。”
她的鬓边簪了一只盛放的樱花,轻盈的身子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和戏文里的花中神妃一样温柔多情,轻轻的道:“更何况,乌大侠也并非死于奇毒……旁人认不出来,我却知道,那是魍魉导致的混乱。”
陆小凤呼吸轻缓,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娇美、动人的容光,眼眸越来越亮了。
“你知道魍魉之匣,你是什么人?”
宋问草的脸色不好看了,只因在他的衣袖之中,魍魉之匣动个不停,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差一点就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并指如刀,飞速的划开了手腕上的血管,将流出的血ye滴在匣上,血流的越多,木匣晃动的幅度就越小,在一瞬间就以自己的血ye,将躁动的木匣安抚下来。
美人轻轻的笑了一声,细白的指尖在玉佛上轻轻一点,那缥缈的语声仿佛是梦中传来,道:“它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这如此美妙、如此动人的语声,或许会有心智坚定之人,能够抵抗魍魉之匣的混乱,却绝无可能逃得过杀人的温柔刀。
不要说陆小凤,在场之人无不心中一荡,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她,反应过来之后,又欲盖弥彰的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色即是空。”
苦智禅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是个出家人,还是个比花如令年长的和尚,若说菩萨慈悲,他就是那怒目金刚,可听了这女子的嗓音,竟也有一瞬间的心软了。
唯有宋问草,他心知肚明,那玉佛乃是来自天上的神物,难道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竟然也是从天上来的不成吗?
他的每一寸肌rou,都僵硬的像一块石头,死死的盯着十九,好像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化作食人的猛兽。
气氛沉寂了一瞬,宋问草手中的魍魉之匣再一次颤抖起来,这一次,哪怕宋问草用上再多的血ye,也无法压制木匣了。
宋问草的神色慌乱起来,不可置信的叫道:“不,这是怎么回事?!血祭怎么会不管用了……这不可能,魍魉,魍魉!”
魍魉之匣猛然一震,将他有力的虎口震裂,脱身而出、飞在半空,缭绕其上的紫气也越来越浓厚,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这一幕,顿时让房中以苦智禅师为首的武林名宿惊呆了,哪怕时苦智禅师,也从未接触过妖鬼之流,此刻,众人看着半空之中诡异的魍魉之匣,不由脸色大变。
“那就是铁鞋口中的魍魉之匣么?!”
袁大侠的脊背冷汗直冒,强撑着没有叫出声来,惊道:“Yin森森的,一看就跟骨灰坛子似的,不像是活人用的东西!苦智禅师,你是和尚,有办法超度它么?”
这话一说出口,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离苦智禅师近了一些,在场之人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这匣子飞在半空,自然感受得到那可怕的妖气,简直如同悬梁之剑!
谁知,苦智禅师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神情,说道:“这匣子之中,似乎封着什么妖物,老衲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妖鬼,恐怕无甚办法……且那铁鞋如何动作了!”
第68章 落樱吹雪(二十五)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