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实多谢宋神医了,宋神医费心研究乌大侠所中奇毒之余,还要劳心在下的身子,花某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花如令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余岁,道:“这六十寿宴,倒不如不办的好……老夫、羞愧啊。”
他似乎受惊不小,说话稍急了一些就咳个不停,令人很是担忧,尤其是搀扶着他的花满楼,立刻抚着脊背为父亲顺气。
而立在花如令一旁的美人,温柔的眉目之间亦带上了忧色,清凌凌的眸子里水光润泽,令在场之人皆恨不得以身相代。
她倒了一杯厨房备下的安神汤,服侍着花如令喝下,这才稍放下心来,目光盈盈的望着宋问草,道:“宋神医,那害死乌大侠的奇毒,如今有什么眉目了么?”
那可不是什么奇毒,而是魍魉之匣的妖气,只需要一缕,这个婉转多情的美人儿就会把花满楼那个瞎子忘个干干净净!
宋问草按捺下来,温和的道:“已经有一些了,那毒虽闻所未闻,在下却觉得症状有些熟悉,可能来源于大漠一带。”
他道:“在下遍览医书,发觉十数年之前,女魔头石观音控制手下所用的一众毒药,与这毒颇为相似,名为罂粟,只是与盗帅一战之后,罂粟之毒早已失传,因此在下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毒的成分。”
花如令捂着嘴巴咳嗽,垂下的眼中Jing光一闪,再抬头时又是十分虚弱,缓缓的道:“不愧是神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寻到了毒方,乌大侠之案,想必不会拖得太久,乌兄泉下有知也会谢你的。”
他叹了口气,道:“可惜,花某家中又出了这些乱事,玉佛牵涉良多,恐怕不能先追查乌兄死因,花某……羞愧不已!”
“花堡主不必如此,宋某是个大夫,解毒、开方子,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宋问草自谦的一摆手,状似关切的询问道:“堡主可有见着那贼人的身形?能混入花府,又在各位大侠的眼皮子底下作案,想必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毛贼。”
“老夫并未见着那贼人模样,他趁我不备向房中吹了迷烟,说起来,那迷烟很是奇特,老夫屏息闭气,仍是中了招。”
花如令的手掌颤抖着,被爱子扶着坐在桌旁,喝下一杯安神汤润喉,这才继续道:“待老夫醒来,才发现家中密室被打开了,藏在其中的玉佛竟然不翼而飞!”
一听此话,众人议论纷纷,不知是何贼人如此大胆,敢在一众武林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偷盗财物,甚至惊吓到了花如令。
“阿弥陀佛,花施主,还请不必太过忧心,如今武林名宿齐聚一堂,谅那偷盗玉佛的贼子也跑不出金施主的手掌心。”
苦智法师念了一句佛号,道:“至少这贼人求财而来,并未伤害施主的性命,如此一看,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宋问草一抚长须,已然确定正是关泰动的手,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在关泰身上一掠而过,道:“未伤性命就好,就好。”
关泰也道:“花兄放心,那贼人敢在众位大侠面前动手,何等猖狂,不将我们放在眼中,关某必定为花兄寻回玉佛!”
他一番神色很是诚恳,猜测道:“不走空,不伤人,又是如此的好功夫,若非那贼人没有留下郁金香拜贴,老夫恐怕就以为是当年纵横江湖的盗帅楚留香了。”
“关大侠说笑了,盗帅销声匿迹数十载,岂是一个毛头小贼能够相提并论?”
苦智大师摇了摇头,说道:“老衲倒是觉得那迷香很是可疑,前后几日之间,竟然有两种奇毒现世,很难说是巧合,指不定还和那害死乌大侠的人有些关联。”
“关泰”大侠听到这里,不由奇怪的咦了一声,道:“老夫倒是觉得,那瀚海国的来客很是可疑,那小姑娘昨日在寿宴上跳的舞,可不就有点蛊惑人心的意思?”
宋问草的眸色一深,不由在暗地里咬了咬牙,心道:老匹夫倒是会找替罪羊。
关泰不知道铁鞋大盗的身份,也不知道孔雀王妃是他的女儿,这老匹夫想要转移苦智禅师的注意,居然搬出了他女儿。
谁知,花如令竟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各位有所不知,那玉佛,乃是瀚海国王托在下保管的一样宝物,听闻与王位有关,只有国王的手谕才能拿到玉佛。”
他面带愧色的道:“老朽也不愿怀疑瀚海王妃,可又实在担不起这份责任,只能麻烦金公子,快一些找出那贼人了。”
说到这里,金九龄思忖了片刻,提议道:“花堡主,在下可否去玉佛失窃的密室之中看一看,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
“自无不可,金公子请跟老夫来。”
花如令长出了一口气,起身对一众武林名宿拱了拱手,略带歉意的道:“各位侠士,花某一时不察丢了珍宝,竟还劳动大家一同担忧,实在是在下的罪过啊。”
苦智禅师一抚胡须,虎目圆睁看着一众武林人士,说道:“那贼人既然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手,又不惊动任何一位高手,想必功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