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俩真把我当冤大头啦!”阿贯装做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的说。嗯,他的演技也一向很好,自然挺喜欢演,就像身材很好的人,自然喜欢显摆一样。
我站在床上,左手高举过头顶,一副董存瑞英勇就义时的摸样,“对,我要振作,美好的希望还是在等我,要庆祝,好好的庆祝。”接着,我坐到阿贯身边,用含着几分拍马屁的语气,拍着他肩膀说:“贯哥,了不起,你真是有本事!”嗯,我不想说自己是个势利的家伙,但能交个有钱的朋友的确是好事。当然,得分清是不是损友,再有钱的损友也只不过是混蛋一个。
讲些他自个都不懂的道理,我自然当它们是狗屁,与我是否无知无关。
“你小子想明天旷课呀,我可不陪你。”吕军凑过来说,脸上难得的浮起一丁点顽皮,想必他也为我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感到高兴。
“呵,这个……”我支支吾吾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嗯,我想玩,可是不知道怎么玩。虽然我从小就想着要部笔记本电脑,可说实话,我压根没玩过电脑。是的,在我们那个乡疙瘩,网
“又我出?”阿贯无奈的摸了下脑袋,“好像……每次都是我在出,这次不是按老规矩各出三分之一,或者猜拳吗?”
那晚,我们一边斗地主,一边喝酒,还一边吃着零食。我们和以往一样,喝醉了就爱讲些废话,我们讲了以前的许多事:一起整蛊包鄙、一起打犯规篮球、一起跟高年级生打群架、一起在小屋子里烤火……许许多多的记忆都冒了出来。是的,过去的很多事都很美好,可也只能在醉时说说而已,酒醒之后,还是得继续迎接未发生的一切。
天亮了,我躺在沙发上,吕军睡在地板上,阿贯则瘫软在厕所里。我们几乎每次都这样,喝之前紧紧挨在一起,醉醒后却都在各不相干的地方,有时还是非常奇怪的地方,比如教学楼顶偷喝那次,阿贯醒来就在女厕所。嗯,他喝醉后特别喜欢呆在厕所,据他自己说,厕所是醉酒之人的天堂,吐多少次都不用怕。可我知道,这是他找的借口,他没有一次记得是怎样去的厕所,且几乎每次他都以为自己是去的卧室。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找到个朋友,他说能给你介绍份工作,明天就给我答复。”
“可能?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歪着头问他。
“怎么啦?怎么?”阿贯听见了我神经质的笑声,估计以为我疯了,匆匆忙忙的从厕所跑出来,腰带都没来得及扣,“喂,别这样,事情总会过去的。”貌似他错误理解了我的举动。
“那是。”我和吕军同时说。
草样逝去(二)
“哦!”阿贯挑了下眉头,扣好腰带,也坐到床边,那样子看起来特别高兴。他把手搭到我肩上,也不管手上的尿还没干。我想,他这个毛病怕是辈子都改不了。他说:“好事呀好事,你运气真他妈好,你奶奶不怪你,我还可能帮你找到份工作。”
我也跟着说:“对,就算猜拳,也还是你出。”
仔细体会了一番奶奶的话,我的心情赫然开朗许多。我想,我明白了以后路该怎么走——踏踏实实靠脚走。嗯,我丢弃压住自己的沉重包袱,“呼呼”地狠狠吐出几口气,又用力拍了几下自个的胸脯,那“扑扑”声听着很爽,最后我像泄洪一样哈哈的大笑,一声接着一声,把阴郁的气息全宣泄出去。
“好,我们今晚就疯狂的庆祝。”阿贯估计让我的马屁拍晕了,满面红光,转头对吕军说:“喂,军,明天旷课肯定不行,你回去帮我再请一天假,我留在家里等朋友的答复。”
“你觉着会有人和你猜拳吗?!”吕军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盯着他说。
“哦,呵——呵呵——哈——哈哈哈。”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和从前最无忧无虑时一样,完全忘记了所以烦恼。
我收起大笑,轻轻松松的伸了个懒腰,“别担心,我不仅没事,现在还好的很,告诉你吧,奶奶不怪我,我眼前好像又能看见同以往一样的光明,非常亮。”
我们三个轮流用冷水冲了冲脸,又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吕军才晕晕乎乎的跟我告别,赶回八中。阿贯说他头痛的厉害,支我去买早餐。我买了十几个包子和两杯豆浆,赶回来时,他却在兴致勃勃的玩电脑,一点头痛的迹象都没有。
嗯,我的确非常高兴,兴奋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恐怕船到桥头自然直时的心情也不过如此。是的,我是个阴晴不定的奇怪家伙,二十四小时前还是阴云密布,断断十来分钟的对话之后,又变得阳光灿烂,完全忘记了哀愁。这种记性不好或许能算是个优点,起码比念念不忘的好。
“行,但今晚的庆祝必须喝酒,酒钱你出。”吕军趁火打劫的说。自从我们三个在教学楼顶偷喝过酒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杯中那玩意,一有机会就惦记。
“嗯,他没事了,你先扣好腰带再说。”吕军瞄了一眼阿贯,说。
我把包子和豆浆放在电脑旁,颇为无语,自顾自地吃着。他拿起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问我:“你要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