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是没灭,只听见包鄙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渐渐飘近,他不慌不忙、不缓不慢的说:“全体起床,到走廊上来。”
全吓得嘴软了,没人再多说一句,束手就擒,乖乖等待末日的来临。
那一夜,成为了难忘的一夜,Cao场上十六个只穿着裤衩的家伙,右手捂着嘴,像疲惫的幽灵一样绕着Cao场慢跑,远看仿佛在裸奔,加上被誉为jian人的包鄙在一旁监督兼观赏,比前不久的运动会上任何一项运动都引人注目。不仅如此,折腾完十圈以后,包鄙还不让大伙回寝室,逼着我们在走廊上一字排开,面对着墙壁,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足足站了一个钟头,怨声载道,包鄙他十八代祖宗起码被骂了十六加N遍。
第二天起床后,一个一个比走完长征还累,其中两位体质较弱的被害人,头疼得没法上课。我和阿贯,以及吕军,我们三个气不过,跑去给校长告状,校长却不闻不理,顿感世道太黑暗,于是又跑到教学楼楼顶骂了包鄙半个小时,还商讨着怎么对付包鄙,结果时运不佳,再次让包鄙抓了个现形。
或许包鄙认识到我们三个就是打不死的耗子,出奇地没有为难我们,只借口说未免我们带坏其他的好学生,让我们立马收拾好铺盖行李,搬出三零二寝室,从今以后搬去教师宿舍楼一楼的一间小屋子住。
那小屋子虽然不大,但环境还不错,通风良好,光线充足,两架双层床都比三零二的床新,我们也就没多计较,反而对包鄙有那么一丝丝的改观。物质上的好处最容易麻痹人,特别是心智尚未发育好的人。后来,我们才知道,包鄙就住我们楼上,调我们去教师宿舍楼住纯属为了监控我们,存心大大的不好。不过,我们也不怕,隔得近了,整他更方便,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小屋子里除了我们三人以外,还有另外一位住客,一位我们三个都不太喜欢的家伙——夏浏。
据我所知,夏浏之前一直住在四零三,他之所以被调来小屋子住,也是因为得罪了包鄙。听说,那事发生在之前两天一个Yin云密布的中午,夏浏在食堂打好饭,就和往常一样朝教学楼楼顶走去。当他快走到楼顶的出口时,听见楼顶有响动,就停了下来,顺势坐在楼梯上享用午餐。
当时,包鄙和吴丽丽就在楼顶。准确的说是吴丽丽先去的楼顶,好似是为了画学校全景图,包鄙给她安排的任务。随后,包鄙也鬼鬼祟祟的上了楼顶,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清楚,省略。只知没过多少时间,吴丽丽慌慌张张的赶下楼梯,紧接着包鄙也急急忙忙的追下楼梯,一边追一边叫吴丽丽别走,可包鄙越叫,吴丽丽走得越急。包鄙纵身跳到楼梯转角处,眼见要伸手将吴丽丽抓住,夏浏突然站起身,将装着少许剩饭的铁盅随手扔了出去,刚巧砸在包鄙的背上。
夏浏就那么直直的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去捡铁盅,双目冷冷的看着包鄙,像柄冒着寒气的剑一样。包鄙回头瞪着夏浏,似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冷哼一声,丢下一个怀恨的眼神,独自气鼓鼓的离去。吴丽丽站在转角处,小松了一口气,递给夏浏一个感激的眼神。夏浏没待吴丽丽道谢,默默地转过身,走到天台的护栏边吹风,第二天就被迫搬进小屋子来住。
我觉着夏浏做了件好事,不过我一直没把这事告诉给阿贯,一是怕他妒忌夏浏,影响小屋子里的和谐,二是怕他去找包鄙算账,太过冲动,吃亏的肯定是他,毕竟他从体力到权利,没一样胜得过包鄙。不管是大jian之人,还是大善之人,没点本事是做不成的。虽然如此,小屋子的氛围还是不太好,总是显得过于冷清,在外面我们可以聊得欢天喜地,比孙悟空大闹天宫还闹腾,可一回到小屋子里,就都像被点了哑xue一样,脸部的肌rou很不活络,吕军和阿贯老故意躲着夏浏,令我十分费解。吕军就不必说了,他本来大多时候都是冰棍,可阿贯以前会嬉皮笑脸的和夏浏说上两句,住进小屋子以后竟同夏浏没说到五句话。
夏浏也不太理我们,形同陌路人,或者更形象的说——夏浏把我们都当成了透明人,睡觉、起床、洗脸、吃饭……他从不顾及会否给旁人带来不便,总是想做就做。他还老在半夜外出,小屋子就经常夜不闭户,睡得提心吊胆,担心会否有人半夜进来对我们……啊。
我追问阿贯为什么要避着夏浏,阿贯不说,我死缠烂打的再问,阿贯还是不说,我威胁要把他的糗事和坏习惯告诉给吴丽丽,他才一五一十给我说了真相。
荒唐的苗(十三)
他说,他和吕军打赌到坟地过夜的那晚,偷偷看到一件很恐怖的事,他们看见夏浏坐在坟地旁的一块大青石上,手里捉着一只黑色野猫,那野猫想从他手里挣脱,把他的右手臂爪伤,夏浏就用右手掐住黑猫的脖子,硬生生将黑猫的颈骨掰断,样子特别的残忍可怖。不止这样,在黑猫断气之后,夏浏又取出一把小匕首,一刀接着一刀,不紧不慢的往黑猫尸身上插,然后将黑猫的皮一点点扒了下来,场面之血腥,比开膛手杰克还可怕。还不算完,夏浏狠狠一脚将满是鲜血的黑猫的rou尸踢开,又非常小心的在杂草丛的地面上挖了个小洞,将黑猫皮埋在了里面,让人不禁联想起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