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肃未回答她。
伊绵扁了嘴,这男人果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害她。非皇室成员,让太医诊脉,已是大不敬之罪,重则杀头的。
男人知她心中所想,觉得伊绵实在是胆小,声音有些淡淡的嘲讽,“你哪次生病我不在?若是有人要怪罪,也是我的责任。”
难得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女子本要感激,看见男人唇角的嘲讽,敛了眼眸。
伊绵惯是大度容人的,却不喜宁之肃这样的语气。
“不过随意说说,你便恼,好大的胆子。”
伊绵听罢要跪,被男人攥了手腕,他眼神中有些从前没有的东西,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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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万籁俱寂。院中灯火熄了大半,廊中有队伍脚步静悄地巡逻而过。
伊绵房内,盆栽的松枝长势正好,往里是Jing美的碧纱橱,上面刻着喜鹊与柳树,寓意极好,再往里,便是歇息的寝间了。
只是那床上,如今躺着本不该在此的太子。
宁之肃亵衣松垮,Jing瘦的胸膛半露,锁骨呈淡淡的麦色,一手持青玉管的朱批毛笔,一手拿着折子,漫不经心地勾勾画画。
若不知是太子,定是以为哪家的纨绔公子在做什么附庸风雅之事,但宁之肃手上之物,每一本都确系关乎着朝廷大事。
伊绵在一旁的软塌上呆了良久,指尖攥紧书的边缘,书籍鲜少被翻页。
她沐浴后,不顾丫鬟的劝阻,穿了平日里的衣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宁之肃在她的寝间,比她还自在。
太医先前来请平安脉,说是一切大安。太子不放心,就着细节一一问询。伊绵瞧着太医战战兢兢的样子,倒与自己在男人跟前,差不太多。
如今屋内没有旁人,坐立难安的,便只剩她一个了。
伊绵感觉得到,宁之肃哪里待她不一样了。不仅拨了宅子给她住,还很关心她的事。这是否意味着她可以试试突破呢。向男人求情,去牢里看爹娘。
心中天人交战,不时说服自己鼓起勇气,不时垂头丧气,没个定论。
伊绵哈欠连天,手中的书掉在榻上也未察觉,眼皮打架,头似小鸡啄米。
脚步渐近,女子感官迟钝,被人抱在怀里,才轻呼挣扎。
男人手臂看着纤细,实则强壮有力,紧绷的肌rou坚硬如铁。伊绵恍惚间想起昨晚,男人胸膛,腰腹漂亮连贯的肌理,还有按住她手腕的大手,手臂上的肌rou因用了劲,有轻微鼓起,雄性气息十足。
正如此刻一般。
“困了便安寝,逞什么能。”
伊绵秀眸惺忪,小手紧抓男人衣襟。
她哪里是逞能。他们分明,不该待在一起……
将人放于床上,宁之肃三两下便剥了她的“武装”,玉体香肌,无骨般滑润,让人沉醉。
男人掐了她的软腰,闻到伊绵身上幽香袅袅,一时呼吸变重。伊绵逃无可逃,侧首避开男人炙热深沉的目光,只余颈侧一片雪白。
宁之肃咬上女子的脖颈,仿若某种吸人血的生物,惹得伊绵一阵惊呼,想转头也来不及了。
伊绵身子颤动不已,只被男人咬着的细颈立时僵硬。柔软的舌。头扫过,女子开始轻泣。
良久,宁之肃在她耳边,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磁,些许嘶哑,“你越哭,我越兴奋。”
说罢,轻声“啧”了一声。
女子长翘的睫毛上还有颗颗晶莹,一时被男人的话噎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她恐招来更坏的对待,不敢骂男人。
又觉得那话,并不是欺负,反而像是……调情。
宁之肃眼见伊绵的神情,从困惑无措到害羞。他喉咙溢出轻笑,“你看,你是懂的。”
伊绵趁男人桎梏渐松,缩去床角。
她隐约感觉宁之肃心情不错。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我想去牢里,看我爹娘。”她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胸。
里间沉寂,无人再言语。伊绵手心溢出微微的汗意。
宁之肃抿唇,看见女子雪颈上泛红的齿痕,像是被人打上了某种印记。
他不说话,女子便越畏惧,看也不敢看他。
宁之肃不想心生怜惜。
但伊绵一抬头,泪痕布满两颊,扁着嘴看他,仿佛看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又有那么点滑稽在里面。
他将拳头抵在唇上,轻咳一声。
罢了,近来事务繁忙,兼顾不到别院,若是答应一次能换她安分,也不是不可。
宁之肃严肃道:“求人是你这么求的么?”
伊绵眼睛亮起来,缓慢转过头去。宁之肃面无表情,“先过来。”
伊绵想了一瞬,暂时放下警惕,爬到床边,双腿弯曲跪坐于床上,手撑床面,仰头看他。
从前的宁之肃眼神又冷又深,跟平澜无波的古井似的,怎么在床帐中看着,却窥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