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凝假意颇为难的想了一下,对着徐二说道:“既是名医,我且好好诊治就是,但既然脱衣,我不喜旁人在侧,你且让她们都退下吧。”
“知你不愿被我南疆医者看病,可是我见你胃口不好,想是我南疆吃食你吃了不消化,又担心是旁的什么难解的疾病,前些时日我国境边上遇到一位上山采药的医女,是个女医者,医术精湛,我早就想着请她来给你看看,既然你今日正好不适,那就请她来一趟。”
徐二思忖了一会儿:“嗯……那行吧。林医师,你且好好为我的姑娘看看,有什么情况过会儿细细汇报给我。”
这些派了监视她的人,让她月余来不得其法,除了明着出门探查了京都的地形,就是在皇宫内转来转去,没有任何多余的收获。
“那我请医者为你看看。”
“来人!”他唤道,“去请新来的那位林医者。”
叶林霜顿时笑出声来,她一身素袍,头上别一支桃木簪,素雅简约。二人相互拉着手走向桌边,叶林霜笑着说道:“你呀,好歹也一句一句问,这要我怎么回答?”
“不需要。”
“既然来看病,看就看吧。但不知是否要脱衣检查?”
那一夜过去很久,皇上都面色凝重,不甚多言。只是仍夜夜宿在长春宫里,独自安眠。
“什么叫正好不适?”
“没有,他托人安排我的。”
“怎么?”落凝抬眼问道,信件看都不看。
“你,也出去。”落凝淡淡道。
“还好。我这次来就是他安排的。”想起太傅派人找了她那么久的踪迹,她就心里发笑。
“你回燕国了?”
“安心,他,可信。”叶林霜扬唇一笑,年幼时离开,还以为他不近人情,没成想国难当头,最忧心自己的还是这个臭老头。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考虑到徐二还在后面,又瞬间恢复冷淡。林霜微微一笑,对着落凝行了个礼。
快天明时,他才进入梦乡,临睡前不自觉叹了口气。
徐二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有多蠢?”
在这粗野的动作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出现:“民女林霜前来为姑娘诊治。”
“怎么,不好受吧。”
人皆离去。
时日一久,徐二渐渐少了戒心。
“你哪儿我没见过摸过啊,我在这儿没事的。你们,还有你们,都下去吧。”
“也是……”落凝擦干眼泪也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了嘛,你快说说,快说说,他还好吗?”
是夜。皇上召了太傅觐见。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至夜深,太傅方才离去。只有在出门时,公公才听到太傅对着皇上轻轻道了句:“为君者,不拘小节”,再无下文。
凝儿如此深明大义,又与我灵魂相交,必知我难处,对吧。
“你们元帝,并未前来南疆。他明知我与你同寝,却没有半字追问,没有半份来信。”
“是。”林霜郑重行礼。
罢了!!
落凝蹙眉,径自走出去。
南疆边陲。
华清宫内,徐二为落凝添置了大桶的冰块,她总是忧烦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徐二自顾自上前拥抱,偶尔摸摸奶子,她像木偶一般,任他动作。
深夜,皇上突然醒来,独自在床上坐了半宿。
“我信他。”落凝轻道。
“嗯,回吧。”皇上有所动容,轻道。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姑娘?啊也对,是姑娘,哈哈,落凝你快看,这就是我为你请来的名医。”
“太傅。”叶林霜正色道,“不说这个了。
“我今日腹胀,不想吃了。”
“谁呀。”
落凝径自抬头,循着声音看去,果然是她!!
林霜略略思忖:“要的。”
皇上烦忧了。”
“不会。”皇上轻道。
很快下人便送来午膳的吃食,落凝起身便走,徐二上前一把抓住:“怎的,现下连饭都不肯吃了?”
落凝立时泪眼盈盈:“小叶!!你是怎么来的?来南疆作什么?可有遇到什么危险?燕国怎么样?皇上他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北燕旧部的事怎么样了?他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你!”得知徐二做了什么以后,落凝鲜有的发怒,可是转瞬间又坐了回来,恢复平静。
“谁?可信吗?”
又一个月。
早朝后,他径自踏进华清宫,带了几封信件摔在她面前。
“害,你就当我说错话行了吧,我的小乖乖你就别生气了。”徐二说罢一手抓向了她的奶子。
“皇上不烦忧便好,老臣便告退了。李家军部的事皇上请放心,臣必用尽全力。老臣自先帝时便做了丞相,一向将自己与北燕生死存亡看作一体,皇上是知道的,燕国若有难,我李家愿交付一切,随时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