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大皇子的人怎么会来?出什么事了?”
景似一回来,清禾就没法摆臭脸了,愧疚将她Jing心描摹的眉毛压垮,拉上景似的手道:“对不起景似,是我昨天太冲动了。”
景似一头雾水,“怎么了?大皇子为难你了?”
“不是。”
清禾摇摇头,取了绿桐手里的锦盒,打开,里面红色绒布上躺着一支金灿灿的月季花金步摇。
景似拿起来细看,花下的两片绿叶叶脉镂空,薄如蝉翼,微微颤动间,将落日余晖切割得细细的,闪着碎碎的光芒。
垂下的几串流苏仿佛是月色下波纹粼粼的湖面,灵动绝美。
如此做工,如此材质,无一不彰显着这支步摇的贵重。
清禾说:“是大皇子特意派人送来给你的。”
景似烫手般地把步摇放回锦盒。
她不能收,但退回去会不会让清禾为难?会不会连累清禾?
依大皇子的为人,恐怕退也退不回去,何必让清禾在大皇子那凭白留下恶感?
想了想,景似接过锦盒,“大皇子赏赐景似一介平民,景似荣幸之至。”
清禾笑了。
她就知道景似聪慧,把送改成赏赐,改变了其中的含义。
不过令景似没想到的是,这一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大皇子三天两头派人送东西来,吃的用的,均是些零散小物件,但长此以往下去也是不菲了。
景似这下坐不住了。
今日大皇子府的人又来,还是那个墨衣男子。
“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我不能收。”
景似把大包小包的东西理出来堆男子面前。
男子强势不从,“大皇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的道理,望姑娘不要不识抬举。”
“我只听说过强买强卖,还没听说过强送东西的道理。”景似直接把东西塞墨衣男子怀里。
等等。
景似的脑子忽然炸了一下。
这个味道……
她心“砰砰”狂跳起来,面上强自镇定,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墨衣男子那张硬朗中带着凶狠的脸孔不容人拒绝,将东西重放回椅子上,目带威胁地瞪了景似一眼再走。
“等一下!”
景似来不及多想,莽莽撞撞冲上去,一头撞在墨衣男子的背上。
她“哎哟哎哟”地痛呼着站稳身子,连连对转过身愠怒的墨衣男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慢走。”
男子到底选择不多计较,走了。
这回景似没再做什么举动。
她在堂中站立良久,久到府里的丫鬟们怀疑景似姑娘是不是变成木雕了。
可景似心里却是巨浪翻腾,好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嗅觉。
确定了,没闻错。
她故意去撞男子的背再确认一遍,没闻错,不会错的!就是那个味道!
那接下来呢?该怎么办?证据不足,只凭味道根本站不住脚。
景似需要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之后大皇子再派人送东西来,景似没那么反感了。
为此,清禾好一阵担心,怕景似会不会被大皇子迷惑了。但她印象中的景似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清禾苦口婆心劝道:“景似,大皇子绝非良善之辈,你……”
“清禾,你相信我吗?”
“信。”清禾毫不犹豫。
景似莞尔,“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时,绿桐来禀:“郡主,花月公子求见,说找景似姑娘,正在前厅等候。”
估计是为百花镇的案子来的吧,正好景似也有话想跟他说,就去前厅了。
花月依旧是温润如玉、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不算大事。
也难怪,他有所有人都比不了的一份圣宠。
“世子登门所谓何事?”
花月本来心情低落,在见到景似的这一刻就烟消云散了,柔声道:“我听闻近几日大皇子常派人来送礼,景似姑娘如果有不便之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出面……”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世子挂心了。”
花月胸口一窒。
他真是吃饱了闲得慌担心她受欺负,巴巴地跑来。
罢了。
“既如此,是小生多事了。”花月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茶,不再多言,起身往大门口走去,只是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想他这些年打过交道的女子不算少,却还是头一回碰钉子,莫非报应来了?
景似有点懵。
花月登门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他……不是为了案子来的吗?
“世子留步。”景似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花月空落的心情忽然变好,唇畔重新扬起笑意,转身清朗道:“姑娘叫我?”
景似沉默了会儿,踌躇上前,“如果我帮世子破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