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初夏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间猛然一顿,继而狂乱地跳动起来。凌夜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小书生,嘴角勾起不屑的轻哼。
皇甫初夏看到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地想要勾起,但是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强撑着绷着个脸,然后去扶跌倒在地的小书生。
小书生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气愤地颤抖着手指指向凌夜,“你,你这人如此粗俗,我与姑娘投缘,与你何干?”
凌夜眯了眯冷眸,看着皇甫初夏的素手扶着这个弱鸡的臂膀,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躁意思。凌夜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触碰到皇甫初夏那冷淡的眼眸,心间猛地一沉。脑子随之也清醒了过来,凌夜冷声道,“我家小姐不是你想碰就碰的。”
小书生听明白了,他自己本身也是出自大户人家,这种人见得多了。这人明显武功不弱,姑娘举止也不凡,想来定是大家闺秀,配点随从在身边也不稀奇,就是这个随从看起来并不简单。小书生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过只是个小小的侍从,你家小姐的事情怎么能轮到你来插手了。”
皇甫初夏原本听到凌夜说到“我家小姐”的时候,心中隐隐泛着甜意,嘴角差点没压住。结果听到了身边的人说着贬低凌夜的话,眼神一凛,扶着他的手无意间的掐了一下。
“嘶~”小书生被掐的吃痛,瞬间就痛呼出声。小书生刚刚正威风着,被皇甫初夏这一下给掐萎了。他疑惑地转头看了看皇甫初夏,但是看到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瞬间迷了眼睛,心中直乐呵,姑娘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想来是已经接受他了。
凌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看到皇甫初夏的动作不禁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又泛着一丝丝波动。等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小姐,是不是该回府了,天已经很晚了。”
皇甫初夏没理他,倒是小书生自告奋勇道,“姑娘,我送你回去吧,改日登门拜访。还请姑娘芳名?”皇甫初夏听着他在耳边叽里呱啦的一大堆,心中不免生出烦躁,摆了摆手,呵斥道,“闭嘴。”
看着皇甫初夏紧皱的眉头,小书生连忙道歉,“是小生唐突了,姑娘抱歉。”皇甫初夏挥了挥手,看到自己手中的灯还没有放出去。就在凌夜出现的那一刻,皇甫初夏的心里出现了从所未有过的轻松。她平日里虽不信天,也不信命,但是对于凌夜,她不敢不信。
说起来也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堂堂一国公主,在当朝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结果却栽在了一个侍卫的手里,还为了他变得失去本真。母妃临终前和她说的话,仿佛又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娇娇,你出自帝王之家,最大的忌讳就是动了真情。记住,好好守住自己的一颗真心,原谅母妃只能给你带来这些话......”
小书生看着低头盯着花灯发呆的皇甫初夏,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打断她的思绪。纠结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姑娘,虽然今日我们是第一次相遇,但是我心里出现了从所未有过的悸动。我看姑娘好像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我想如果姑娘日后同我一起,我会一直让姑娘开心。不知姑娘...”
小书生的话还没有完,就看见皇甫初夏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他被惊得顿住,反应过来后直接跪拜在了地上,伏在皇甫初夏的脚前道,“拜,拜见公主殿下。”
皇甫初夏眸中带着不屑,冷哼道,“怎么?是公主就不能继续说了?”
小书生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声音哆嗦着,“臣知罪,臣无意间冒犯公主殿下,臣罪该万死。”说着,便不住地向皇甫初夏磕头。只要和朝官有个一星半点关系的,谁不知道当今的公主殿下有块独有的玉牌,是皇上亲赐她象征身份的东西,世上无二。
皇甫初夏唇间发出一声轻嗤,“滚吧。”这种男人最为没用,表面风光,对女人绅士风度,实则胆小懦弱,贪生怕死,有色心没色胆。孬种!
小书生现在巴不得立马消失在她的眼前,但是腿软地走路都有点顺拐,看起来极为滑稽。等他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皇甫初夏也来到了河边,看着手中的花灯,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一边静静守着的凌夜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皇甫初夏的身边将花灯接了过来。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塞进了花灯,然后直接将花灯放了出去。
皇甫初夏一直到花灯浮在河面上才反应过来,心下有些撼动,凌夜放了她的花灯。想起老婆婆说过的话,皇甫初夏有些愣神。其实,她在此之前,虽然心中对凌夜还有留恋,但是已经决定放下他了,她不是非他不可。
最主要的一点,凌夜对她不会敞开心扉,她觉得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还是她奢求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同寻常夫妻那样,既然这样,和谁在一起,她都可以接受,但是现在......
“凌夜,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回去。”
皇甫初夏冷笑一声,问道,“没必要吧。”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
听到这里,皇甫初夏直接站起身,他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