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亲爱的堂弟,以后不要再跟我谈起这个话题??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这些。别给大家惹麻烦,做好你该做的。”
紧接着,一阵清脆而快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过了一阵,亚历克丝听见了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一开始是两下,后来变成连续的四下。她听了一会儿,确认是在敲她的房门,然后敲门声戛然而止,但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那人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她走到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
“亚历克丝,是我。”雷古勒斯一脸忧虑地站在门口。
她冷冷地看着他,轻微地点了点头。“你好。布莱克。”
其实他远没有必要敲门,如果他真的要干什么的话,直接破门而入就可以了,像那天马尔福闯进魔药实验室那样。她手里的这一道门虽然可以上锁,但那只是一个华丽的装饰罢了,只要手里拿着魔杖,那扇门就是一块脆弱无比的木板,任何一个学过魔法的人都能摧毁掉它。她的手里没有魔杖,但他有。
雷古勒斯看着她灰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多比说你生病了。”
亚历克丝毫无笑意地笑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希望他是来处决她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我目前为止还不需要探望。”
他像一个路牌似的杵在原地,如果这世界上存在欲言又止的路牌的话。
亚历克丝飞快地说:“太晚了,布莱克,也许你该回去休息了。”她压根没有意识到现在是白天。过久的昏迷让她没有力气思考,严不透风的窗帘也模糊了她对时间的概念。
雷古勒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转身径直离开了。
Chapter 29
Episode 29
风在后半夜又刮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飘窗上,马尔福庄园nai油色的石柱一片冰凉,没有一丝阳光。亚历克丝时常头疼或者胃疼,或者其他的身体某个角落疼,无法入睡,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萎焉下来。也许是因为魔药本身有问题,她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和打瞌睡的念头互相拉扯。
有时候她能听见争吵声,也有时候会听见隔壁房间的惨叫声,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自己的噩梦。她根本分不清。也可能是她拒绝分清。
雷古勒斯似乎来看过她,她的意识一直不太清晰,但她记得自己听过他的声音。
终于在不知道的某一天,像剥离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壳,她的神志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堆了很多东西,一大束插在水晶花瓶里的鲜花,白色和淡粉色的花瓣在空中优美地舒展着绽放;一支坠着孔雀翎的羽毛笔;一叠花边很Jing致的象牙色手帕,摸上去像是最光滑的丝绸,布料料面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摸上去也和丝绸一样有点发凉,但又比丝绸结实得多;一本研究古代魔文的书,如果亚历克丝想用来打发时间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块暗绿色的小石头,用力握在掌心里会散发出淡淡的暖意。
她终于忍不住在多比把一盒巧克力堆在床头柜上的时候问。“请问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
多比张着那双过大的眼睛。“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送的。”
“为什么?”
“多比也不知道,多比不能回答埃弗利小姐的问题。但多比要照顾好埃弗利小姐。不能再让埃弗利小姐生病了。不然没有人给主人熬魔药,主人又要生气了。多比不是个好小Jing灵。多比总是在让主人生气。”那个叫多比的小Jing灵开始不怕疼似地用头咚咚地敲着地板。
“噢,拜托快停下,多比,”亚历克丝感觉自己突然又有点头疼,她有气无力地制止着,“为了不让我生病,请你别再这么做了。”
后来用不了多久,她可以开始下地走动了。雷古勒斯-布莱克有时会来找她,把她带到庄园的其他地方走走。放风。亚历克丝在心底里如此定义他的这种行为,也许他们发现了把免费劳动力二十四小时囚禁在室内的弊端。她时常感觉自己会很快死去,或许那一天已经很近了,这种短暂的放风活动会短暂地打消她的这种念头,但很快乌云会重新回到她头上。
所以当她和雷古勒斯在马尔福庄园的□□上散步——“放风”——的时候,她见到了阳光洒在了大片大片幼嫩柔软的花瓣上,几乎有些惊讶。她原来以为这里是被太阳放弃的角落,但此刻,她无法完全张开的眼睛告诉她,明晃晃的光线是真实存在的。
马尔福庄园的室内摆放着数不胜数的水仙,白色的花瓣一年四季都保持盛开,在室外那些泥土为基底的花圃里则栽种着不同种类的名贵的玫瑰,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花朵横卧于深到几乎像是黑色的深绿色叶片上,悄无声息地迎风而动,像是一片瑰丽的海。
亚历克丝站在雷古勒斯面前,他们沉默地对峙着,像是面前漂浮着一个隐形的巫师棋盘,而他们正在那个谁也看不见的棋盘上拼杀得你死我活。
“所以,”雷古勒斯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