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但是……这样不就表示死刑并没有达成吓阻效果吗?」斑马说道。
「而且这表示,抽掉金字塔下层的轻微犯罪,就能降低极端犯罪的发生。所以社会安全网的构筑,可以更有效率的保护……无辜的动物,而非靠着某种想像中的吓阻力。」我接了斑马的话说道。这和破窗效应的预期差不多,看起来我还是有说得上话的地方。
「但是……还是有作为惩罚的目的啊,不然要怎麽对受害者还有受害者家属交代?」耐吉脑粉的狮子说道,他今天的状态也有点奇怪。我强压下想要解析气味的冲动,不然这样就和喜欢侵害隐私的偷窥狂一样了。
「向受害者交待的部分应该是权利救济的地方吧?」我一边回应着,一边才了解到他的意思。
「你是想表达,公权力应该被用来满足……」我找不到比较中性的词汇。「……爽感的吗?」我或许不应该这样说的,我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麽事情,得到什麽结论,但是他刚刚尝试表达的意思让我一时失控。
你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棵倒着生长的黑色巨木上头每片叶子的背面是写了什麽吗?
「难道加害者都不用负责吗,你是这个意思?」从来没有思考过死刑意涵的我,都能够立刻理解为什麽这种报应式正义无法让加害者「负责」了,这麽义愤填膺的你不应该是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一抔黄土。」我轻轻的在桌上不发出声音的点着,稳定的节奏能让我比较不会被狂躁的跳动着的心跳所影响。我好像总是会同时得到极端两边的评价呢,极度理性到底要怎麽跟脾气暴躁共存啊?
「中国古代某位统治者家族的宗庙的器物被偷盗了,统治者很生气的要求杀光小偷全家。但是审案的官员只判了偷盗者本身死刑,并且向统治者解释,今天偷走了宗庙的物品就被株连九族,那如果之後有人毁坏了宗庙,或是陵寝本身呢?到时候应该要怎麽处置?」我用平静的语调,看着狮子说道。
「这个场景发生在两千年前,我想这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此外,还有非常简单的逻辑问题。」这就是哲学式科学之母的原因吧,我想我慢慢了解了。
「如果我们对待加害者的方式,和加害者对待受害者的方式一样,那麽我们的立场究竟在哪里?」如果同意这麽做的话,我们该怎麽面对自己?我们究竟想要怎麽样的社会?我们究竟要排除掉多少没有资格者?我们怎麽可能有机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当我转开门把时,一阵头痛袭来。
还好,十分的轻微,不至於造成任何影响。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想像软绵绵的云朵,被风吹开的感觉。
感到平静之後,我拉开门,看到了一双雕花的黑色皮鞋。喔,今天来的比较早呢。不过那应该是塑化合成的吧,因为按照他的性格,去某个国家的黑市弄双真皮的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唷,你太晚回来了,我就自作主张叫了外烩。」他两手都放在後颈上,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双巨大的犄角还是那麽显眼。
「是你太早到了吧,我还有准备食材呢。」以往都是我煮晚餐的。
「可以留着明天吃。」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
「我以为你明天有行程。」我将背包放好,舒展了一下身体。服用肌肉收缩的药物,偶尔会让我的身体在整天工作下来後有点酸痛。一般我们的聚会都只有一个晚上,很少会超过一天的,所以应该是有发生了什麽事情。
「拍摄取消了。你也知道,那些什麽『Me too』标签。」比纳转了过来,吐着舌头,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以看到他脸颊上有一个肿起来的红色手印,我常常在想那是不是都快要变成比纳脸上的标准配备了。
至於「Me too」的问题,我倾向听信受害者的说词,毕竟比纳的私德领域上一直是比较难以和其他动物获得共识的。
「你在看什麽?」画面上,一只棕熊将翻覆的车辆抬起来,救出被压住的动物。
「更生动物的世纪躲猫猫之旅。」什麽?
「你应该会喜欢。毕竟我都觉得很棒了。」比纳拿起遥控器,从头开始播放影片。「如果当初我有拿到贾维的角色这部片就真的没有什麽能挑剔的地方了……什麽叫做我诠释的贾维太不正经?」比纳喃喃的抱怨道。
我坐了下来,看了眼外烩。喔,我没料到他居然叫了五星级饭店的外送。我真的没料到吗?
「你还是不考虑来当我的保镳吗?我已经有一点厌倦要一直想办法甩掉他们了,如果是你就不会有这麽多问题。」他拿起香槟杯,晃了几下以後喝一口其中的金黄色液体说道。我很肯定那不是会出现在我的厨房中的餐具。
「还是不要吧……这也未免太奇怪了。」我打开了全部的餐盒,最後一个让我呆滞了几秒钟。「比纳……」是一块肋排。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安静。
「『……而我是贾维。不要忘记这个名字,不要忘了我,24601!』」比纳看着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