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到本部的教室,感觉有点奇怪,我又多花了一点时间在找路,所以当终於找到会场以後看起来讨论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这次游行的主轴,为多元家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同时宣传这次的公投提案,将多元类型的婚姻纳入民法保障的之下。」我想我已经错过了参与来宾介绍的环节,但之前有稍微看了一下社团的网站,大概能认出坐在台上的除了教授多元性别认同的汤氏蹬羚老师,还有历年负责筹划游行的异种婚姻平权促进会的理事长,还有今年提出打包法案的伴侣盟代表。前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法案的内容和精神,以及游行的诉求,基本上都和之前公投小组和司法院解释的差不多,很快便到了提问和表达意见的环节。「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争取一般大众的支持,毕竟这是全公民的投票,护家盟的基本盘比我们大太多了。」在场的动物很多,而且大家的气味情报太过繁杂,有太多不同的情绪和目的在相互拉扯碰撞着。我把眼睛闭起来,静静聆听,滤掉各种不必要的资讯。只听着声音的话,好像所有的动物听起来都一样,不论是带有低吼的喉音,还是会突然提高频率的不安语调,都是一样的话语。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老虎耳朵,一定是看错了。「所以我认为这次游行应该要禁止以往总是会惹出各种争议的团体和行为,像是那些总是喜欢不穿衣服的。」「那你是要不准到哪里,列出服仪要求要参加的动物都穿正式服装过来这样?」「不用啊,就不要会让其他动物产生不好的观感就可以接受了。」「他们会产生不好的观感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和你有没有穿,穿了什麽穿多少都没有关系。他们明明就是讨厌你本身的存在,你再怎麽努力去讨好他们都没有用。」「那也不表示我们不能去避免吓到其他不喜欢但是有可能潜在支持的大众啊。」「如果这件事情就是没有违法,究竟要用什麽理由去禁止穿得比较少?」「那究竟为什麽穿得比较少,爱暴露和异种婚姻之间的关联在哪里啊?」「可不是吗,明明这次促成违宪判决的是同性婚姻被拒绝,为什麽同性恋要跟其他东西绑在一起啊,当同性恋还不够可怜吗?」「对啊,那些喜欢吸毒的、滥交的、到处约炮的、得爱滋病的,还有一大堆奇怪性癖好的,为什麽要和大家牵扯在一起啊?」「那这样是不是可以请雄性同志动物不要在拖累雌性同志动物了,不要装的好像老是表现出『雌性厌恶』情节的都是异性恋一样。」「就是说啊,性少数的群体里面就雄性同志动物最讨厌了,他们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雄性红利不被承认感到恼羞而已好吗,从来都没有觉得大家是同在一条船上的觉悟。」「总比那些老是高喊两性平权,然後只是想吃平权自助餐吃到饱的雌性好多了吧?」「更别提那些连是雄性还是雌性都决定不了的动物了,哈,裸露吓到其他动物?跨性别厕所才是诡异至极的东西吧?」「请雄性动物同胞们不要这样,这样不就是坐实了这些指控。」「少在那边装中立你这吃里扒外的『我是双性恋』,上次被我干得哀哀叫的时候根本就是只小母狗啊,一点都不像能对雌性硬起来的样子。」「请不要把私人恩怨带进来之外,还有请勿使用明显有种族和性别歧视的词汇,大家都是成年动物了。」「自然动物和生命动物的婚姻目前还是被承认的状态,只是没有补助金。我们本来打算是和伴侣联盟合作,但是这样看起来这或许不是个好主意。」「喔,你们以为当守一那群
。「当那只臭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电视上,我所有深埋的痛苦记忆都重新回来了。你有看到加尔托兰大学附近教堂上悬挂着的巨大粉红色布条吗?」有,我有。「我都不想知道,这会对多少动物造成多少永远无法抹灭的阴影。所以,我很清楚,嘉年华似的庆典并不是我应该享受的安逸。不过,去体验看看吧,说不定你会得到不同的结论,或是其他的发现。但是,在那之後,你愿意回来,和我一起战斗吗?」偶尔,星风也会露出这种有点落寞的眼神。「自始至终。」我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两下,让星风沾上我的味道。「谢谢。」他抓了抓我的头,我们就维持这个姿势了好一阵子。「你知道叔叔是怎麽说的吗,当他们俯视着中央市,决定要改变这个社会的时候?」一抹微笑出现在星风的脸上。「我还没有听到那里,你是想要暴我雷吗?」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如果破破烂烂的我们,是Beastars的话。』。」星风的语句之间充满了温暖的力量。「所以我只有河岸和车道等级的待遇喔?我也想要俯视着中央市啊。」我用力的磨蹭着星风,想要让他的味道也沾上来。「至少是我开口的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生命动物主动来做吗?」他轻轻推着我的头阻止我的动作。「今天就当预告。之後再补给你,当我们进到中央行政大楼顶楼的那天。」说好了喔。「先说我绝对不要用某兽用过的办公室。」我把他逗笑了。「你也想得太远了一点,不过就先答应你吧。」他捧着我的头,直视着我的双眼。「破破烂烂的我们一起。」「破破烂烂的我们一起。」
来来往往的车辆,继续在大桥上穿行,就像每一个日常一样。但是,也就像每一个日常一样,拥有对改变社会发下祈愿的勇气,那麽世界,就将於此刻产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