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军官学校入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猎狼犬?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监护人同意书的,虽然我可以猜到个大概。「每届学生里头几乎没有自然动物,而且有一半是大灰狼。」他把头靠上我的胸口说道。「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起老爸,但是……」春太郎的口气有点犹豫。「待在到处都是狼,成为多数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也觉得这麽想很对不好老爸,但是,我也懂春太郎想要表达的感受。他闭上眼睛,垂下耳朵,呼吸也渐渐放缓。「星风只有你会愿意跟我玩,其他自然动物都只会尖叫着跑掉,连反抗一下都不肯。」我想这不能完全怪他们。「所以你认识什麽有趣的大灰狼吗?」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看着那完全张开的巨大狼嘴。春太郎露出了全部的牙齿,真是十分好看,我都有一点点忌妒了,毫不掩饰的宣告拥有这麽美丽武器的是怎样强大的生命动物。「其实那边的大灰狼们有一点排外,虽然有只全黑的狼对我很好,但是我强烈怀疑他是老爸和学校方面派来看住我的。顺带一提,他叫夜眼,他的味道也很好闻。」春太郎说完以後对我嗅了几下,湿湿的鼻子在我身上磨蹭让我有点痒痒的。「这个名字也太有艺术气息了吧,爱尔兰的大灰狼都这样命名的吗?」我把手放在春太郎的脑袋上面,搔了搔耳朵。「好像是,跟什麽狼之帝国留下的习俗有关系,所以基本上是整个欧洲的狼都这样,他说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告诉我他名字的意义。」他发出满意的声音并且甩了两下耳朵。「上面一点,不要停。」他又发出了舒适的声音,而我就持续轻轻的抓着他的耳朵。我是没有去摸过别的大灰狼啦,但是春太郎的毛发触感真的很好,就好像唤起我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一样,某种,暖暖的东西。以前,每次玩累了以後,春太郎也是这麽趴在我身上睡去的,一整年没有看到他,才知道原来我有点怀念那段时光。不过今天,有种陌生的感觉,从春太郎压住的胸口上传来。我本来以为,春太郎离家以後,我会因为父亲的注意力更加放在我身上而感到开心,但结果我反而因为这家伙不在附近有点感到失落。敢对我这麽粗鲁的生命动物也就只有他了,外面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们,只会仗着自己有尖牙利爪,却一点点能力都没有,要不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还真有点困难,一点点生命动物的样子都没有。我需要春太郎,但却又不想要他,真是复杂的情绪。大笨狼有跟我提过,这就是手足与亲代之间的军备竞赛,或者是类似的名词,反正我也不懂他想表达什麽。春太郎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也让我开始感到睡意,不久之後,伴随着某种在胸口萌发的感觉,我也沉沉睡去。我做了个有点害羞的梦。
「所以你梦到什麽啊?」欸,我们没有这麽熟吧。「哈哈,有机会再说吧。」谁要跟你说啊真是的,这是不是叫做好心被雷劈之类的啊。「那时,我就发现,原来我是喜欢雄性生命动物的。」我的重点是这个。「……」软体上显示索尔正在输入讯息的字样。按照这个情况看起来,恐怕需要好一段时间。我刚刚,是在尝试同理别的动物吗?所以,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学习的,和本能无关。但是,这有带给我任何回馈感,或是任何的情感起伏吗?我尝试向内心探询,但是依然空无一物。好吧,至少这样可以确认一些事情,我在电脑上头做了些纪录。「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又过了许久,索尔传来了第二条讯息。「你知道大家都叫你『那匹抖S红鹿』吗?」这完全跑题了吧。「有匹宣称被你揍过的大灰狼到处在跟其他动物炫耀,很受到羡慕喔。强势的自然动物果然很有市场呢。」下次我一定要直接杀了那个小白痴。「谢谢你愿意在这个时候跟我聊,大家都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又没肝没肺的鹿呢,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最後,索尔传来了张大白熊眨着眼睛的贴图。唉,大家可没有说错啊。如果我是做了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要感到一些满足或喜悦呢?不过春雄是不是说过,这两者是无关的呢?我站了起来,伸展一下身体,走到窗前,听着下雨的声音。
温热的重量,规律起伏的呼吸声,我缓缓抚摸着春太郎背上的毛发。现在贴得这麽近,我能确定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味道真的不太一样。不是和其他大灰狼不一样,是和大笨狼不一样,但我不确定是什麽,我没有大笨狼那种精确到夸张的嗅觉。但是,总归来说……我把鼻子埋进春太郎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是的,总归来说,很好闻。我以前有过这个想法吗,还是因为刚刚春太郎这麽说,所以我才这麽想的?不管了,这好像不怎麽重要。毛茸茸的春太郎,黑色和白色差不多一比三的比例分部在主要身体区域,所以他大部分的身体都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灰色烟幕垄罩着般,随着动作变换,好像飘散着的雾气一样。背上脊椎附近的毛发颜色也比较深一点,直到尾巴末端变成全黑的一小搓。从鼻子上方和眉心开始,包含耳朵和头发,延伸到颈部,这些区域的毛色显着的黑了很多,配上眼睛周围,脸颊和吻端的白色毛发让春太郎的五官显得十分立体。不过我觉得最好看的部分是那深蓝色的眼睛,像是海洋,又像是天空,广阔且无边无际。大概是因为态度吧,我其实没有想过,总是觉得周围的动物都比我低等的自己会这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