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意识到我在偷看他时,就会来一个猛转身,冲我做一个鬼脸:“偷看男人,不害羞!”
我有时也会走进洗手间,将自己赤裸的身体从后面紧紧地贴住他的身体。将头侧贴在他的后背上,我喜欢闭着眼睛听那“咚咚”的心跳声。这时候我会感到格外安全,就像是鸟窝里一只刚出世的小鸟。
在他洗澡换衣的时候,我下楼做早餐。
孙耀阳很习惯这里的法式早餐,一杯红茶,两片面包或是油酥羊角面包,再加上一个煎鸡蛋。在厨房里切着面包,往上面涂好鹅肝酱,脑子里闪过的是两个人前一天在一起的快乐情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为了不引起耀阳的怀疑,我又在去过几次的一家语言学校继续自己的法语课程,一周四个半天的课,有时在上午,有时在下午,尽管很轻松,但也算是有了事情做。我快乐得像是电影里看到的幸福的新娘。除了他上班的八个小时,我们两个人似乎成天在一起,形影不离。
比起美国和中国,这里的工作速度慢了很多。中午还有午休,很多商店都关门休息。因为这里的夜晚很长。晚上八九点钟,人们才陆续去餐厅吃晚饭,吃饭喝酒玩到很晚。
耀阳很馋,法国的美食让他忘记了美国,他自己也说这叫“乐不思蜀”。
我们常常去港口吃晚饭,那里有着各种口味的餐厅,享受那里的海鲜和做工Jing细的特色佳肴。如果一家餐厅的饭做得很好吃,他付完账后就对那家的老板说“我叫Jeffery(他的英文名字),是从美国来在这里工作的。你这里的饭很好吃,我以后一定会再来。”餐厅的老板听了这话总是很高兴,乐呵呵和他握手,甚至拥抱一下。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和别人成了朋友。等我们下次再去这家餐厅的时候,总会受到一些额外的服务。
尽管当地盛产海鲜,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怀念红烧rou和烤鸭。只是这附近,没有中餐馆,除去西餐,只有一家泰国餐厅。这可能是这里唯一的一家泰国餐馆。二叔认识这里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泰国人。我和二叔来的时候,他常常会过来和他聊天。
当我和耀阳一起进入餐厅的时候,他用一种极好奇的眼光来回打量我和耀阳,猜测着我们的关系。但是他并没有过来打听什么,更没有提起二叔,还给我们送来了免费的啤酒。他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儿,都在餐厅里服务,她们很喜欢耀阳,端菜过来的时候冲他笑一笑,还不时偷偷地瞟他几眼。
等她们过来想用英语跟他聊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们一眼。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耀阳轻轻地拧了拧我的鼻子,“别的女孩子多看我两眼,你就生气。”
“因为你是我的。”我说,“她们想看你,至少也要跟我打个招呼。”
“行,那你干脆管她们收钱得了。我长得这么帅,也不能浪费呀!”
“臭美!”
2
从普罗旺斯到海岸沿线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小村庄,或是在海边,或是在山上。
“普罗旺斯是地中海不可思议的明媚世界,黑柏木陶醉在湛蓝天空中的微风里,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松枝和熏衣草的芬芳,蓝色海岸像是一个丰韵的妇人展现着她性感迷人的曲线……”一位著名的法国作家是这样描写这块地方的。
有了车,去任何地方都很方便。我们像是两个探险者从一个村庄开到另一个村庄。在飘着花香的小路,顺着海边兜风,一起伴着他从国内带回来的CD大声哼着歌。开车累了,便会停下来,坐在一个小咖啡店里喝一小杯法国典型的浓重“Espresso”(注:咖啡的一种,味道很浓。常用小杯盛放)或是坐在某个具有乡土情调的小餐馆吃一道像烤野兔这样的当地菜。
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讲英语,耀阳没来多久,竟然也能说几句法语了,他毫不羞涩地用蹩脚的法语夹杂着英语和别人交谈,在他的带动下,我的法语水平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星期六或星期天的早晨,我通常一大早就被他拉着一起去海边跑步。
出门前,他有时会帮我梳头。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身后的他小心地把我的长发向两边分开,然后一左一右扎成两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就像已经解散了的辣妹组合里面的“BabySpice”。真没想到,一双男人有力的手,除了能弹吉他和编程序,竟然还能帮女人梳头。
“你觉得怎么样?”梳好之后,他得意地问我。
我照了照镜子:“怎么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学生。”
“这才叫天真可爱,充满活力!”
我跟着他一前一后地沿着海岸线跑步。每次想偷懒却都被他抓住,揪住我的两个小辫子向前拉。
“你可真坏!”我骂道,“你给我梳这样的头原来是这个目的。”
他不理我,鼓励道:“再坚持一会儿,再跑十分钟你就可以休息了。”
进入五月份,我已经习惯了跑步。不知不觉中,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出门时不再需要用腮红来掩盖脸颊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