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又有一个新情人,一个贱货,这才想着把我给打发掉。这个死老头儿,”她切切地说,“我看,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能便宜他,跟他要一大笔钱,找个正经人嫁了算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早就猜出二叔在北京肯定又有了新的情人,要不他怎么能舍得阿媚呢?
“谢谢你的关心,”听了这话,我还是很感谢地看了她一眼。对于自己的命运,我早就安排好了。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对了,我老公还有一个表弟,人还不错,我介绍给你吧。”
“算了吧,不用了。”
第四章 :飞往拉斯维加斯
在这座色彩斑斓的城市里,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人感到奇怪的。这些每天晚上搂着或是老,或是丑,或是大腹便便,或是瘦如干柴的男人睡觉的漂亮女孩们,现在终于可以去看看健美男人的裸体,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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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了。
从三藩市到拉斯维加斯只需要飞行一小时。浅灰色的机舱没有坐满人,剩着一些空位。头等舱的座椅宽大舒适,九十厘米的伸腿空间让你的双腿可以向各个方向不受限制地自由伸展。脖子上扎着红色领结,身着深蓝色制服的美国航空公司的服务小姐,时不时过来送上亲切的微笑,为你端来咖啡和甜点。
天已经黑下来了,机窗口变成一个黑色的小方块镶在那里,这份舒适竟然使人忘记了是飞行在一万米的高空。
二叔侧身躺在坐椅拉成的床上睡觉,他可能还做着好梦,嘴巴半张着,微微传来打鼾的声音。头等舱的豪华和他的年纪融合得恰到好处。这两天在三藩市频繁的应酬使他有些Jing疲力竭,到了拉斯维加斯又要豪赌一场,他要养Jing蓄锐。尽管上了年纪,在这方面他仍然像一个年轻人一样争强好胜。
我面前的DVD屏幕上放着一部无聊的电影,凶杀加枪战,这不是我喜欢的节目。于是,我带上耳机,闭上眼听着安德利亚?波切利。我又想起阿媚,我真心为她现在走上了一条幸福的路而感到开心。
二叔推了我一下:“你在发什么呆?像个傻子一样”。
他已经从睡梦中醒来,重新将坐椅拉直。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咱们快到了。”他看了看表说。
广播里传来了通报当地时间和气温的声音,说飞机将会在二十分钟后降落在拉斯维加斯机场。空姐面带微笑走过来检杳我们是否系好安全带。头等舱的客人是最先出来的。我们走出机场,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在那里迎接二叔。
“这位是林小姐。”二叔向他们介绍。
我一一和他们握手,算是打招呼。他们当中,我只见过其中一个年纪和二叔相仿,矮胖的台湾人,二叔称他为老张,他在这里经营着一间o(赌场),是二叔多年的老朋友。二叔来这里,每次都是他来接他。他身边站着一个漂亮但说话嗲嗲的年轻女孩。
她应该就是二叔在飞机上提到的老张新近泡的那个演过三级片的香港三流演员吧。
“你好,我叫佳琪。”她做了自我介绍,没有想到她的国语讲得还算不错。
我们四个人上了那辆白色加长的林肯。开车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西服,白衬衫,脖子上打着黑领结的黑人。其他几个人分别坐在两辆银灰色的奔驰上,走在前面。
我和二叔坐在正面冲着车头的方向,老张搂着佳琪坐在我们对面。
米黄色的真皮座椅松松软软的,老张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香槟,为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香槟酒在细长的酒杯里开心地冒着泡,“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
我们举起杯碰了一下。
喝下一口香槟,我把酒杯拿在手里,把头靠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着。
车驶进市区,到处是鳞次栉比的酒店。每家酒店都是霓虹闪耀,宛如神话中的水晶宫。
拉斯维加斯,这个沙漠上建立的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奇迹又成了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每天这里都会产生新的百万富翁,也有的富翁瞬间变成穷光蛋。
闪烁的灯光让我有些迷乱,给我脸上涂上了一道道彩色的条纹。在五彩的灯光下,我血ye里隐约感到一种东西在蠢蠢欲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奇迹?
狭长的林肯像一条正在觅食的白色鲨鱼,在灯火的海洋中贪婪地游动着,几扇黑色的窗户像是几双高傲的眼睛,不屑地盯着路两边各种表情的往来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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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VIP套房在酒店的二十一层,宽大的套房带有两间睡房和一间布置成意大利风格的客厅。此外,还有一间面积几乎和睡房差不多大,铺着浅蓝色地砖的卫生间。屋子中心的大理石台阶下嵌着足够三个人洗浴的按摩浴池,池边早已摆着几个大大的浴刷和花花绿绿的塑料瓶,躺在里面,可以听着音乐,还可以欣赏窗外的夜景。
二叔脱掉了西服,穿着灰色的衬衫斜靠在紫红色的大床上,抽着一支粗壮的古巴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