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风满楼,宫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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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景瑜宫外,大太监连瑞尖声喝道:“把景瑜宫给咱家看严实了!从今起,没有圣上的谕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不知情的小德子凑上前:“连总管,这是闹哪出啊?”
连瑞挽着拂尘,贼兮兮道:“容妃娘娘昨个不是去安禧宫了吗?好嘛,她一听说顺昭仪怀了龙嗣,当场闹脾气摔东西,还险些把顺昭仪给推摔了,那个嚣张跋扈呀,着实吓坏了圣上跟昭仪娘娘。这不,圣上怕容妃娘娘心里不解气,回头又要去安禧宫里无理取闹,就命咱家带人把景瑜宫围起来,让她自个儿在宫里头反省一段时日。”
小德子半信半疑:“容妃娘娘这么厉害?”
“正所谓恃宠而骄,古往今来,没几个能免得了俗。”连瑞笑眯眯地拍拍小德子的肩膀,一副你还嫩了些的表情,意味深长道,“别担心,这事儿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圣上心里头可稀罕着容妃娘娘,就算她昨儿把天给跳下来了,过个三五月,禁足令自然也就解了。没事啊,放宽心!”
小德子觉得言之有理,跟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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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桃子望着旁侧的宫灯唉声叹气:“你说给咱准备这么多宫灯有什么用?但凡随便在外面挂上一盏,还不得让路过的人看见?到时候,那个黑衣人定冒出来一顿乱吠。”桃子撇撇嘴,一想到被冰凉的剑锋划过皮rou的感觉,就暗自打个哆嗦,“娘娘,委屈您了,只能用这么小一个烛台借光。”
萧容并不以为意,她又不是金羹玉ye喂养长大的,寒山上的岁月可比现在艰苦多了,于是微笑道:“挺好的。”
桃子顿了下,不再多语,转而道:“娘娘,您先看会书,奴婢去井里打些水,煮热了给您洗漱。”
“嗯。”萧容点点头,感谢地望着桃子。
以前在景瑜宫时,桃子只需要贴身照顾萧容,不需要做这些粗活,但现在却是洗衣做饭全包,崔医女要照料药园、菜园、牲畜,没太多时间帮忙桃子,桃子时常忙不过来,萧容见了想去帮忙,却把桃子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哭,问她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是不是自己太慢了,娘娘等不及了……
萧容只好识趣的离开,也就多半自己独处。她将堆积的书册翻了一本又一本,用以打发毫无趣味的时光。
手里的书页翻到一半,微弱烛火映出纸面些许不同,萧容定睛一望,就见边角上以秀丽的簪花小楷写着一段话,字迹陈旧,话语凌乱:阿芪为何不能爱我?我可以对你好,很好很好……阿芪,试着看看我……我是真的……只有你啊……
从笔触与字迹来看,写字的应该是个女人,蝇头小字旁边,还有一滴干涸的泪痕,将原本平滑的纸面浸得皱巴巴的。
可这个阿芪……也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不知是此女觉得听来的话太过震撼,不自觉记下又写下;还是冷宫多寂寞,生出一段隐蔽的孽缘。
萧容本就觉得无趣,也便更加好奇,像捕捉到了什么宫闱秘事,旧日情歌。
她急急向后翻了许多页,一直翻到册子末尾,才又看见相同的字迹写着两个名字:无攸,阿巳。
名字下方,还有几段零碎的话:
阿巳待我,可恨可怜。
我待阿巳,如邪如魔。
前缘已错,奈何情深。
情深不寿,自食苦果。
阿巳,对不住。
少暄,对不住。
看到熟悉的“少暄”二字,萧容压在纸上的手指如遇针刺般迅速弹开!
她望着纸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少暄”并非李言修记录在册的名字,也不是他的字号,不过是鲜为人知的亲昵小名,能够直呼他小名的人,当年宫中能有几个?
现在看来,写下这段话的的确是一名女子,而且根据书册和字迹的老旧程度,极可能就是李言修的母妃,珍妃!
那么,阿巳就是……
萧容蓦然想起,先帝的名字叫李墨异,跟这个阿巳……异取一半。
阿巳,大约就是先帝李墨异了!
萧容放下书册,有些着急地想去翻出所有老册子,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点别的记录。
不知这些字,李言修有没有看过……
或许,烧了毁了都好,最好永远别让他知道。
就让他单纯的以为,她的母妃心里只有他们父子,没有什么无攸,没有什么对不住,那便已经很美满了。
窗外月色凄冷,晚风袭来,萧容不由打了个寒颤,转身想把窗关上,却见院中梧桐树下站着一名黑衣人。
那黑色的身影默默伫立,遥遥望着她的窗,身穿一件贴身黑色夜行衣,身形展露无遗,宽肩窄腰,微有消瘦,面部带了一只全黑的鬼脸面具,长发披散如川,一路轻垂至腰下。
凉风习习,他墨黑的发悉数散在风中,全身上下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