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的情话,却让萧容最为动容。
如此直中要害,像是知道她不敢相信他一样……
心脏砰砰乱跳起来,萧容情不自禁捂住胸口,惶惶然低下头。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凌乱,慌张,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欢喜。
真是奇怪……
李言修将她捂住胸口的手轻柔地抓入掌心,牢牢握紧。
许是看见她模样异常,脸色通红,又咬着唇似在隐忍。
他以为她是毒性发作,颇为心疼地注视着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便又说:“莫要担忧,你身上的毒,朕会想办法……你先且应付靖王,他现在有赖于你束缚朕,不会断你性命。”
萧容猛地抬起头,大惊:“陛下如何得知此事?”
她从未告诉过他,他也不曾撞见过她毒性发作的样子。
景瑜宫里,真的有细作么?
少年皇帝骄傲地抬起下巴,墨眸微含:“朕无所不知。”
“……”说了跟没说一样。
“看阿元以后还敢不敢骗朕?”他温柔地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有些怜爱,有些倨傲,又有些狷狂地凝着她的眼。
两人互相对望。
竟都未在对方眼里寻得一丝厌色,不免心情顺畅,又是相视一笑。
李言修的话外有话,萧容也听出来一些,并且算是认同的。
现在不论萧容愿不愿意,她与他已经成为唇亡齿寒的关系。
只要失去利用价值,摄政王便会杀了她;
过去祸乱庙宇高堂,朝野上下也会杀了她。
所以,但凡他发生任何意外,萧容立刻便会性命不保,追随他而去……
在即将到来的无边黑夜,她能够拥抱取暖的人,惟有他一个而已。
哪怕嫌他,厌他,或是……爱他,都不会改变。
萧容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就目前来说,她与李言修是最为利益相关的同盟,可以彼此借力,彼此慰问,包括……彼此利用。
至于灭门之仇,萧容基本不再怀疑他了。
父亲是皇帝的授业恩师,一身正气,对待学生也是勤勤恳恳,虽居于高位,但是一贫如洗,即便抄家也搜不出任何油水。
这对于八岁的皇帝来说,阿爹的存在毫无威胁,阿爹的死亡更无诱惑。
以前萧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是皇帝,是王朝中权利最大的人,于是,自然而然的把灭门之仇扣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才知,他掩藏得这般深,甚至装成草包来保命,不过因他是个傀儡皇帝,年逾十六依旧没有多少实权……这样的他,在八年前,更不可能为害世间了。
经历此前种种,她已经不忍背叛他,也不忍再伤害他……
可她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下去,不能只做他手里的棋子。
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完成在父母灵前的誓言……
若是必须得选择一方站立,她宁选站在他这边,主动去协助他,做他手里的剑,从而让自己的存在更有价值。
这样,她才能诱他全力保护她,才更有机会存活下去,才能渗透到朝堂之中……
也才有可能,知道八年前灭门的秘密……
为了取得李言修的信任,萧容甚至觉得,为他延绵子嗣也不是什么问题……
哪怕就像他说的,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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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不再推拒以后,李言修顺利替她施针,果然如他所言,他是会医术的,他Jing准的找到她身上的xue位,逐一打通,丝毫也不疼。
萧容趴在椅子上,暗自想着将来该何去何从,听得身后人说:“好了。”
萧容回过身,见李言修将银针收回布裹,浅声叮咛道:“往后莫要随便展露功夫,人多眼杂,难免暗箭难防。”
说到此处,他又回头朝她笑望一眼:“顺便把泼辣性子也收一收,当心教坏朕以后的孩儿。”
“……”萧容双颊酡红,忘了还击。
李言修似是又想起刚才饜足之事,回味无穷地笑了笑,耳语慢慢:“朕吃软,不吃硬,阿元性子太烈,当心自己受苦。不过,阿元也不必慌乱,你若时常今日这般贴心,朕便不会苛待阿元。”
自从萧容主动说了那句“阿元视少暄为夫君”以后,李言修甚是快活,眼下真以夫君之位自居,对她无所顾忌的安排起来。
萧容见他这般行径自是感到愕然,好像在他的眼里……
他们,是可以有将来的……
“陛下真不知羞。”萧容含羞垂下眼,遮住心头涟漪泛过的慌乱。
李言修被骂了却是不在意一笑,又将她搂入怀中:“阿元已经答应朕,会给朕生很多很多孩子,朕有何可羞?嗯……也许阿元该羞才是……懵懂女郎,连连做娘。”
戏谑之语轻慢而来,萧容羞得耳朵通红,暗暗恼怒。
他见她露出难堪,便不再拿她玩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