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德子叹出的一口长气,众侍卫羞红着脸稍稍移开目光,不敢应答,也不敢将视线直接落在刺客身前。
萧容倍觉羞辱,眼眶一热,趁着侍卫不防,咬牙抓住脖子上的利剑,身体往前一倾,便要自绝!
作为一个女子,她不但痛失亲族,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身子,已经无颜苟活下去。
然而,避开目光的侍卫还是有所防备的,一见情势不妙,迅速抽剑,转而狠狠一脚将萧容踹趴在地!
那一脚极重,萧容呛出一口血,无力再爬起来。
女人肌肤被磕出青紫和擦伤,泪水打shi了雪白的玉阶,她双臂微颤地撑起上半身,便要一头撞死!
李言修见情势紧急,推搡旁边的倒霉太监,急呼:“哎哎哎,快拦住!一群废物,快拦住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打晕她,送到朕的寝宫,快去!”
小德子狐疑地偷瞥一眼龙颜,继续心说:咦?没见皇上诏幸过任何娘娘,怎地要送到寝宫里去?难道……
小德子不由想起去年被送到皇帝寝宫的一位宫女,第二天竟皮开rou绽血rou模糊的抬出来,尸体都僵了……他顿觉寒意从脚尖袭来,下意识抖了抖。
另一边,太监们齐力按住萧容,新侍卫长一个手刀落在萧容后项,尚在惊恐口出恶言的少女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又由太监们扛入乾德宫。
……
一柱香后。
皇帐旖旎,秀色难掩。
乾德宫里的春宵共度,倒是分外罕见。以至即便听见些动静,太监们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只当皇帝又在进行什么惨绝人寰的折磨。
帐中,李言修轻喘着抬起萧容的脸,温柔嗓音在女子耳边低低轻唤:“醒醒,醒醒……”
萧容头疼欲裂,刚有一丝意识,便被排山倒海的不适席卷。他毫无阻拦的侵占她的身子,要将初开之地撕裂成半。
立刻,混沌意识变得清明,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见面不过半日的少年皇帝。
红晕敷脸,浅笑微微。
李言修出奇的蜕去方才的残暴与恶劣,以一种不属于他的温柔视人。
“疼么?朕有没有伤着你?”他的嗓音软软绵绵,略显慵懒,要将眼前的女人催眠。
短短数语在萧容耳中变成锥刺,让她痛极,恨极,悔极,千方百计混入宫中,寒山上啖雪八年,受了姑姑无数皮鞭与责骂,只为今朝杀掉狗皇帝,替一家老小七十二口报仇!
哪怕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再搭送给他!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皇帝诡异如斯,没有杀她而后快,却夺取她的清白!
“你身上为何伤痕累累?还有胸口……”李言修滚烫的手指拂过崭新的鞭痕,又在心口陈旧的疤痕上抚了抚,“这是剑伤?状似年岁已久。”
萧容死死咬住朱唇,眼泪簌簌而下,排山倒海的耻辱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被下了迷药,脑子昏昏沉沉,想抬手打他,终究使不上力气。萧容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屈辱感折磨崩溃,骂道:“昏君……”
一只手探过来,轻轻掰开她紧咬的双唇,温柔安抚:“骂便骂了,不许咬自己。”
李言修忽而想起什么,转头向下找了找,又抽出一块落红的白绢,送到女子眼前,柔声问:“朕是你第一个男人?”
杖毙
萧容见到此物,心口又是闷闷一撞,眸中烈火犹如滔天巨浪,烧光她的理智。她用尽力气抬起手狠打在他的身上,但因药效未退,变得软绵绵的。
李言修含笑俯身抱住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他墨眸炯炯,温柔地帮她揩去泪珠,轻声道:“朕不白取女子清白,想让朕怎么弥补?先说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疯子!你……你……”萧容恼怒的刚吐出两字,李言修却动了动,注意力像是不在对话上,少女难耐的咬死牙关,试图压制那份燥热失控以后带来的骤喘。
看着她的双颊自粉红如樱,变成抹血般的红,李言修脑满意的笑笑,轻轻咬一下她的耳珠,呢喃:“朕把景瑜宫赐于你,如何?”
萧容冷笑:“你着实是疯了……”
李言修倒不在意她的评价,独自喜悦道:“若百官知晓,定会被气得冒烟,朝野上下鸡犬不宁,便无人再来逼朕批阅奏折,卯时上朝,哈哈,快哉快哉!”
“……”扶不起的阿斗!
“就这么说定了,可好?”
“……”萧容怒视眼前顽劣成性的君王,想起全家被灭的惨状,心口一阵阵绞痛。
她还不能死!
大仇未报,仇人高枕无忧,她要替父母洗刷冤屈,证明父亲的清白。她要告诉世人,父亲不是通敌叛国的恶贼……
念及此处,萧容的双眸忽被一只大手覆盖,严严实实的遮去她所有视线,以及眼底满溢的仇恨。
温柔嗓音轻叹一声:“卿莫要这般恶毒看朕,朕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