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墉面露急切之色道:“父……大人!难道你真的要……”秦钰一声大喝打断秦墉的话:“来人,把谢奎给我拿下!”“住手!”一声清斥伴着一道身影凌空出现,来人张开双臂挡在谢奎面前,姿态翩跹,面容清丽绝lun。秦墉抬眼望去,只觉全身力气尽被抽干,只留下一丝气息在唇齿间游弋:“敏敏……”
秦钰一敛刚刚严厉之色,放缓语气道:“你总算愿意出来了,敏丫头。”这声“敏丫头”顿时让谢敏红了眼眶,秦钰屏退手下,对谢敏道:“如果我不这样,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上岛的时候就看到了你,可是你见了我就跑,我怕手下误伤你,便没有派人去追。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还有秦墉吗?”
谢敏神情似喜似悲,她转头看向秦墉,八年前的眉眼和眼前的脸重合,八年的时光在手心揉碎随风散去。四目相对之间,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所有的所有,最终只化作两行热泪。
第14章 十三、 真相
“敏敏,你没事吧!”谢奎惊慌问道。谢敏说道:“爹,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谢奎道:“我能不来吗!难道就这么对你坐视不管!”谢敏急道:“刚刚秦伯伯说的都是真的?府里真的藏了银子?”谢奎默然不语,谢敏又愧又恼道:“爹,你糊涂!”“是,我糊涂!可不这么做怎么救你!枫林晚张口就要这么多钱,我能怎么办!”谢奎重重叹道:“你做下这等糊涂事,爹也只能跟着糊涂了!”
秦钰见状在一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忽地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凛,“我看敏丫头现在的功夫十分了得。”谢敏自小体弱多病,谢奎就让她学了点拳脚功夫以强身健体,秦钰父子来到府中之后,秦钰还指点过她几招,谢敏素来不喜舞刀弄枪,对练武十分不上心,是以直到秦钰带着秦墉离开,谢敏的功夫也只能用花拳绣腿来形容。
谢奎痛心疾首道:“怎么回事?还不是为了你家小子!”他指着秦墉的手颤抖起来,“我这糊涂丫头,我这糊涂丫头……听说你们走了以后就茶饭不思,天天哭着闹着要去找你们。我不许,找人看着她。后来她不闹了,又开始拼命练功夫,我想练就练吧,总比她又哭又闹强,谁料到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什么夺心散……”“你服用了夺心散?!”秦墉失色道,他握刀的手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为什么?”
“为了找你!”谢奎顾不上平日里的形象,大声吼道,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怒气,怨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并吼出来:“她要去外面找你,但是……但是她被人看着逃不走,就服用了这夺心散,好叫自己功夫一日千里,能快些去找你!”
一席话仿佛耗尽了谢奎的力气,他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四周寂静无声,只余山林飒飒,与刚刚那几句话纠结缠绕,狠狠撞向秦墉的胸口,让他疼到说不出一句话。秦钰面色铁青道:“后来枫林晚把你扣下了?”谢敏垂首不语,只缓缓点了点头,她不敢去看秦钰,更不敢去看秦墉,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奎恨声道:“枫林晚说要想要放人就要拿十万两白银来换解药,我、我,我哪有这么多钱?还说若是我把这件事声张出去,敏敏就会没命!后来王恪劫了官银,竟要我帮他藏匿银子。我,我真是没办法了。”“于是爹就真的和王恪合作,帮他藏了银子,分了十万两白银?这可是重罪!”谢敏道。“只要能救你,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谢奎哀声道。谢敏有苦说不出,只有低声啜泣。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夺心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秦钰看了看谢敏,将目光移向谢奎,踟蹰半晌,终是不忍把夺心散根本没有解药的真相说出口。谢敏垂泪道:“是我自己莽撞无知,怨不得别人。”“这些年枫林晚利用夺心散控制了一大批江湖人士,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你。”秦钰神色复杂道。
“我已经很努力的练功夫了,我已经很努力的练了!”谢敏极力克制,可声音还是发颤:“可是太慢了,我的底子太差,我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有能力出去找你们!”秦钰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多少年了,头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指挥使大人怎知谢姑娘被枫林晚扣下?”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安静。秦钰目光如炬,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时间有些怔住。卓衡脸上挂着几分唏嘘,几分同情,迎向秦钰的目光却如刀剑般锐利:“‘这些年枫林晚利用夺心散控制了一大批江湖人士’——大人刚刚是这么说的吧,您似乎对夺心散知之甚多啊。”旁边叶灵忍不住在他耳边道:“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卓衡哼道:“所以才等到现在。”
一句话把秦墉拉回现实,他猛地看向秦钰,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他的父亲。父子俩风风雨雨一路走来,默契自不用多说,眼神交汇的瞬间,秦墉便得到了答案。更何况,这些话漏洞太大。
“大人早就知道夺心散出自枫林晚?还知道,夺心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墉问道,却是肯定的语气。秦钰从卓衡身上收回目光,他看着儿子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