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搐了一下,还没走?!
洛峰相当识趣地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告辞。”卓衡眼角余光瞥到洛峰走出了门,然而王老六却没有把话说完的迹象。卓衡不得不先开口道:“不如让我猜猜,我知道了什么秘密让枫林晚这么忌惮,”他脸上露出一丝极轻的笑容,“夺心散?”
王老六神色一冷,卓衡继续说道:“夺心散和虹姑有关,而虹姑又是枫林晚的人,看来你们枫林晚怎么都和夺心散脱不掉关系了。”
王老六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卓衡说道:“不否认,我可就认为是了。”“是与不是,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王老六的笑意终于褪去,眼神冰冷道:“反正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更多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卓衡神情终于变得认真,他持剑而立,墨痕剑因为空气中溢满的杀气而嗡嗡颤动,气氛一瞬间肃杀起来,厮杀一触即发。忽然,场中凭空多出一道身影,卓衡和王老六同时大惊失色。
“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你没死?!”
第11章 十、 入穴(下)
前一天。
日暮时分,枫林晚的最后一班船只拉回了一个客人。秦墉一身黑衣弃船登岸,天边残阳如血,衬得岛中心的小楼静谧得有些诡异。王老六候在小楼前,一如既往地笑脸相迎:“大人可是又有什么指示?”秦墉开门见山说道:“我被人追杀了。”王老六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会这样!”秦墉道:“是刺。”王老六道:“不知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雇佣刺来追杀大人。大人可是结下了什么仇怨?”秦墉面无表情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王老六掀起眼皮道:“大人可曾受伤?”秦墉说道:“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那就好,万幸大人身手了得,能在刺的狙杀下全身而退,”王老六道:“既如此,就请大人在枫林晚安心歇下,究竟什么人想要谋害大人我们即刻去查。”秦墉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诮:“有劳。”
还是那个房间,一侧临湖。
天色是纯净的黑,秦墉透过窗户看着湖面上的点点星光,还有那一轮月影,心里却如那光亮之外的浓稠夜色,暗沉沉一片。有美景,可惜不是良辰。
“咚咚咚”,第三次响起敲门声,“大人,天都这么晚了,饭菜一直给您温着,您好歹吃一口。”王老六在门外说道。秦墉眼睛里划过一抹冷色:“进来。”
王老六将托盘放在桌上,恭敬道:“两菜一汤。大人没有胃口,属下也不敢多准备。”秦墉别有深意道:“已经很多了。”“大人满意就好。”王老六说道。秦墉端起碗,看着原地站着的王老六道:“要一起吃点吗?”“不不不,”王老六连连摆手:“大人慢用,属下告退。”
门复又关上,房间里剩下秦墉一个人,眼里刚刚消散的冷色又聚集起来,他拿起筷子,慢慢吃下一口饭。
夜深人静,秦墉躺在床上,把呼吸放到最轻最缓。外面起风了,树影摇曳,在窗纸上幻化成了鬼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风趁机钻进来,秦墉松开秋水刀,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一个人走近了床前,脚步轻盈,几乎被树叶的哗哗声掩盖。是个女人,秦墉做出判断,接下来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春天里的微风,像蓝天上的流云,像……梨花。秦墉突然很想睁开眼睛,他忍住了。
一只手来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脉搏,甚至听他的心跳。当然,她什么也查不出,装死是影卫的必备技能,秦墉早已驾轻就熟。可是,那个人将耳朵贴在他胸口上,却迟迟没有离开,那淡淡的香气一阵阵往他的鼻腔里钻,有一瞬间,秦墉差点破功。
终于,她起身离开,脚步匆忙而凌乱,像是要逃离这里。秦墉的心脏忽然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睁开眼睛,只捉到了随风扬起的一角裙裾。
昨夜的场景还在刺激着秦墉的感官,然而此刻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反反复复回响着一句话,是她!是她!他的身体几不受控制地行动,一招快过一招,每一招直指虹姑的面纱。卓衡似乎对他喊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也顾不上去听。一夜辗转难眠,终于等到卓衡,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是……她吗?
最初的惊颤过后,秦墉的出手越来越稳,然而思绪无法抑制地翻腾。指尖触到面纱,一树梨花在眼前绽放,如烟似雾。面纱从手心滑过,十二岁的谢敏跑到他的房前冲着他笑:“秦墉,我来啦!”
场中两道身影骤然停住,秦墉攥着扯下的面纱,身形竟微微有些佝偻,仿佛那薄薄的一层纱有千金之重。他没有立刻去看虹姑,而是望着手上轻轻软软的一团雾,怎么会不重?那上面承载着他八年的光阴啊。
虹姑一张脸完全显露出来。仿佛乌云散去,皓月毕现,给漆黑压抑的夜空带来一片明亮。她扯起嘴角似是轻轻哼了一声,更显妩媚动人,卓衡有片刻的恍神,下一秒他立刻开始自觉地惭愧,都什么时候了!
然而秦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