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的根骨奇佳,天赋异禀,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就能练就绝世神功。”卓衡摇摇头:“有时候人心很奇怪,总想显得自己很聪明,而那个踏实刻苦的人有多笨。其实这些人自己在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拼命练习呢。”卓衡顿了顿,感觉口渴难耐:“给我拿杯水去。今天的菜这么咸,现在还得说这么多话。”
孟杉心虚地跑进屋里倒了杯水,又一路小跑出来。“诶,慢点慢点,别洒了,”卓衡一口气喝完,说道:“当然,天赋也重要,只有发现自己擅长什么,才不至于瞎忙活。但这只是第一步,让你知道朝哪个方向走,但剩下的路,难道不得一步一步自己去完成?不要说我,你去问问秦墉,他这功夫是不是一天一天勤奋刻苦练来的。天赋和外貌一样,都是爹娘给的,我们无法选择,可是后天的努力却是可以自己掌握的,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达成目标,难道不值得自豪?”
“嗯!”孟杉重重点点头。卓衡话锋一转:“可是你需要明白,树立了目标未必一定能达成,要想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可控因素太多。有目标是好事,但若执念太深,目标反而会变成一副重担,压得你喘不过气,这就违背初衷、好事变坏事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是一句老掉牙的话,但同样十分有道理,懂吗?”“懂了!”孟杉应答道,拨云见日的豁朗之外,他又徐徐升起一丝哀愁:“可我爹就不懂。”
卓衡不由叹了口气:“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不属于自己的总有一天要还回去。人人都想着争第一,可都成了第一,也就无所谓第一了。”孟杉默然不语,似乎在消化这些话。半晌,他问道:“卓大哥,你觉得我适合练金错刀吗?要是不适合我就不练了,省得瞎忙活。”卓衡挑了挑眉:“挺会现学现用嘛。金错刀厚重,刀法走得扎实稳健的路子,你性子沉稳,自然适合。”孟杉放下心来:“知道了。”
“还有,”卓衡补充道:“你也挺适合做饭的。”孟杉:“……”卓衡见状笑道:“夜深了,赶紧去睡吧。明天可还要指望着你下厨呢。”孟杉颇为不好意思道:“明天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看着孟杉走进房间,卓衡露出慈父般的微笑。这小子……还真是淳厚到可爱。要是师弟能有他的一半老实,自己不知道要少操多少心。
想到这儿,卓衡就一阵头疼,这个熊小子,算起来也到回山的时候了,今年是他第一次独自下山历练,也不知闯祸没有。算了反正再怎么样他也要回去了,自然有师父修理他。还有师妹,最近没腾出时间联系她,也不知她野到哪里去了。
忽然传来一声低呼,打断了卓衡的思绪。秦墉?卓衡闻声站起来。什么事竟能让他惊叫出来?难道这里被人发现了?卓衡下意识查看院墙四周,没什么异常。
不对,自己一直在院子里,如果有人来,自己不会毫无察觉。思及此处,卓衡走到秦墉门前问道:“喂,怎么了?”门内没有人应声。“到底怎么了,秦墉!”卓衡喊道,手上运力震断门栓推门而入。
就着门外的月光,卓衡看清房内情形,发现并无什么洪水猛兽,心不由放下一半。他点亮灯,走到床边试着喊了一声:“秦墉?”秦墉脸色发白满头冷汗,缓缓睁开的眼睛里,犹自带着惊惧痛苦。
视线慢慢集中,秦墉看清面前的人,腾地坐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卓衡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怕你出了什么危险。”秦墉恢复惯常的冷然神色道:“我能有什么危险。”卓衡饶有意味道:“你还会做噩梦?”秦墉神情一滞,问道:“你刚刚……是因为听到动静才进来的?”“可不是,大喊大叫的,可把我吓坏了,”卓衡看着秦墉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出现一丝松动,浮现出一种叫做‘羞赧’的表情,内心狂笑不已。
“真的?”秦墉狐疑道。卓衡噗嗤笑道:“假的。喊倒是喊了一声,放心吧,动静不大,只有我听到了。”如果眼神有实质,此刻卓衡恐怕已经千疮百孔。秦墉懒得再理他,下床站了起来,谁知刚迈出去一步,脚下一软便要跌倒。
卓衡眼疾手快去扶他,无奈身体还没好利索,被浑身无力的秦墉带着差点一块儿倒地,好一阵折腾才把他重新拎回床上。
“我说,你不逞强就这么难?”卓衡道:“干嘛去,喝水?”秦墉语气不善道:“你可以出去了。”卓衡嗤笑一声转身走开,却是倒了杯水递过来道:“开口要别人帮忙很难吗?你要怪就怪孟杉今晚饭盐放得太多。”秦墉盯了卓衡一眼,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你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卓衡好奇问道。眼看秦墉抿着嘴沉默以对,他摇头道:“行了,当我没问。”说着抽掉秦墉手中的空杯,转身之际,只听身后忽然道:“我梦到我娘了。”卓衡停下脚步看向秦墉,只听他道:“我娘是染上瘟疫死的,我爹怕我被传染不让我见她。到最后,我都没能见上她一面。”
卓衡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对秦墉的过去一无所知,秦墉这人话少,少到对什么都三缄其口,不想他原来还有这种经历。卓衡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不如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