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养春宫被围,那人特地进宫救他又被他厉言赶走已经数月有余了。
本来她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三个月才会屈尊找他一次,一来就将他拖上床,话也很少,从不提她在宫外干什么、做什么。因此,这次虽吵了一架,林宁休也为曾太过在意,总想着那个女人应当会再来的。
如今清儿登上的大位,他也升为上君,虽不能与她光明正大,也不需要像从前那般偷欢缠绵。待朝堂稳定得了许多空闲,他便一直等着女人来,期待她在某个雨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窗前床上,把玩着他的发丝。
可如今近一年时光,时常梦中惊醒也未在见过女人一面,林宁休寄的心慌意乱,回想着那日女人拂袖而去的情景,大概是说出口的话太过决绝,又或是辜负了她的用心让她不愿意再来了,还是因为自己搬了地方她便找不到人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也不知道她来自何方,只知道她一个不知真假的姓名,她说她叫从潇也这样让他唤她。二十几年的交集,夜夜粗暴又带着柔情的交合都是她定时定点地来寻他、要他,时而让林宁休觉得他是个在后院等着妻主垂怜的小君。
虽难过,但身处的环境如此他也无法要求从潇更多。如若她真的被他赶跑了,再也不来该如何是好,好想她,想得发狂,想得开始恨自己。那天跟她走了便好了,日日相伴,神仙眷侣,就此安度余生。
今日沈璧来向他请安,陪着他说了很久的话,舒缓了他成日来的郁闷。他这几天搬回了养春宫,虽于理不合,只对外说是思念故居,也无人敢多嘴一句。
新任的女皇君后事务繁忙,这沈家送进来的贵君倒是给了他不少安慰,虽外貌与沈蜜颇为相似,性子确实温和得很,真不知侄女到底喜欢沈蜜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何喜欢从潇,那种牵肠挂肚应该是喜欢吧。
沈璧拜别之后,林宁休挥退了所有的宫人侍子,撑额在榻上小憩。春日的惊雷吓醒了他,室内他未曾点灯,也不想唤宫人进来,四周黑黢黢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无所依托,四肢凉透了,隐约还能闻到透着窗传进来的水腥气,如同他第一次见到从潇时闻到的味道,对于女人所有的记忆一幕幕涌上来,空气闷得他窒息想吐,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艳丽的眉眼染上了绯红色,他绝望地想,也许他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从潇了,本来那个女人总是那副可有可无的样子,说不定在外夫郎成群、子女遍地,只偶尔潜进宫拿他逗闷子。前次他那样不听话,就不想要他了。
鼻尖的呼吸越来越重,哼声哭泣着,哭得他两眼蒙蒙,紧紧捏着疼到要死的心脏,在早就忘记了哭泣的滋味,在这宫里他只能靠自己,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唯一的放纵之举便是在宫里藏了个盗宝的刺客,但到最后也不清楚宫中丢了什么宝贝。
那几日他帮从潇换药,夜里与她躺在一张床上不问她为什么受伤,也不问她什么时候走。就这么养了三个月的伤,女皇到他宫里临幸他的时候,从潇就躲在床底,听他呻yin承欢。
林宁休那是才十几岁的年纪,哪里都脆弱非常,女皇又只顾自己舒服经常弄完就不管他了,从潇见他可怜便会在女皇走后帮他穿衣擦洗。
被女人听去了声音已是羞耻,还让妻主以外的女人看光了身子,林宁休却有很多快意,忍不住在从潇碰他的时候更加敏感。
从潇的伤渐好了,他知道的,也许哪一天他出个门,她就消失了,在他早就搀满了污浊的人生里留下几荡涟漪,便再无无踪。
“我明日走了。”
“好。”
“打扰许久。”
“没有。”
“睡吧。”
林宁休埋在被子里,脸上被热气蒸shi了,只能咬住手指压住喉口难言的酸涩。一只手覆在他冒了个尖的头顶,轻轻抚摸着。
他是将门之子,虽不会武,骨子里天生带着凶狠与决绝,羞耻心恢复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女人身上,翘挺的tunrou压在她的Yin阜上,浪荡的扭动,学着平时他最不屑那些舞男们勾引着这个从不动声色的女人,想看她惊讶失控的样子。
可等他扭累了,满脸通红地趴在从潇身上,还是没得到回应,他羞得快晕过去,纠着从潇的衣服浑身颤抖,怔忪着想翻身下去,却在最后一刻被揽住了腰,带回了那个安全又温暖的rou体上。
从潇的手指掐着他小巧Jing致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那双冷淡的眼对视。
从潇没说什么,脱了他沾了一身冷汗的睡服,摸上了他黏腻的身子,占了他,凶狠得吐纳着他的下体,却没让他受伤,让他体会到了为人的无伤快感,也再离不开这份灵rou交合的美好。
事后,从潇抱着快要射到虚脱的他亲吻安抚,承诺了会再来宫里看他,林宁休才安然睡去了。
第二天从潇便不见了,好似从没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林宁休日复一日地在宫里过日子,不知悲喜,兢兢业业做着丽贵君应该做的事情。
从潇消失两个月之后他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