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听到她这话,立刻不高兴地看过来:“你要跟谁结婚?”
“肯定不跟您就是了!”陆文觉得她这话回答的真是太好了。
顾昭想,自己果然还是就这样掐死她吧。
顾昭可能是真的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深陷情网了。
在有关陆文的事情上,他的判断两次有误。先前轻而易举地相信她的说辞,而现在则是相信她没有察觉到监视器的存在。
毕竟如果陆文知道有监控,也就不会装出吃过饭,再在房间里把饭倒掉了,那是当着他面扯谎。
陆文在房间里的表现,就真的如同一个起初沉浸在悲痛里,抗拒着外界的失恋女人,而后重新振作,慢慢恢复了食欲,走出Yin影。
陈岚再来探望陆文,是在第二十九天。
她在前一晚得到了这消息,顾昭跟她说的,他还是那样死性不改,酸了就变本加厉地欺负陆文,给她一身伤痕累累的皮rou再加层伤。
“说,陈岚都碰过你哪儿?”
“没……哪里都没有。”
陆文心里想你怕我脏,还继续弄我,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明天他来这,跟他说分手,听到了吗?”他眼瞳冰冷,傲慢不已,见陆文缄默,用力地掐过她的下颌:“我问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陆文其实觉得,顾昭完全可以不准许陈岚与她见面,那样对当下的她而言反倒是最需要的。
前段时间,就在被告知陈岚用她换了顾昭手里半数的场子不久后,陆文曾在房间里听到钱生在走廊打电话。
虽然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但因为从钱生口中听到她熟悉的名字,陆文还是注意了一下。
“顾哥说了,找不到就再去找一次。这段时间有人全天监视陈岚,他不可能有机会放到其他地方……”
陆文听了很久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应该是顾昭某份极其重要的文件落到了陈岚手里。
到底是什么文件呢?
顾昭把陈岚会来探望她的消息带来后,又索取过陆文,在他离开后,陆文进了卫生间。
她把水调到极热的温度,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出了浑身的汗,迅速转成仅几度的冷水,从头到脚都浇透。陆文洗了足有半小时冷水浴。
她牙齿打着颤从浴室里出来,随便解开头发直接就躺下睡了。
夜里两三点时,陆文觉得全身都冷,冷得她哆哆嗦嗦,胃里好像有什么不断地涌上来,她喘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陆文只来得及欣慰了一下,便彻底没了意识。
再度醒来是在次日下午,她察觉到她好像在某人怀里,那味道她闻了一个月了,还是挺熟悉的。
“你活这么大不知道要擦干头发再睡吗?烧成这样不知道喊人?四十一度!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劈头盖脸的训斥就这么砸过来,她甚至眼都还惺忪着呢,待到看清眼前,顾昭那双灰蓝的眼睛里沉着怒意,陆文不知道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顾少,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咳咳咳。”陆文气若游丝的。
“……”显然顾昭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咬着牙,重新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那么难受了……”陆文视线移下去,看到自己手背还埋着吊瓶针头,桌子上是两只用净的注射ye袋子,看来是顾昭替她换的药:“咳咳……咳,谢谢您照顾我。”
这话倒是她发自内心的,谁能想到顾昭会亲自照顾她。
“怎么还咳嗽上了?喉咙发炎了吗?让我看看。”顾昭皱着眉,掐过她下颌。
陆文让他检查,但顾昭也没看出什么,他朝外唤了钱生,让钱生把在二楼吃饭的孙医生领过来。
随后顾昭冷嘲热讽地对陆文道:“你还真是不走运,陈岚来看你,你就病倒了。现在他已经走了,遗憾吗?”
“……”陆文低头不语。
很快在那待命的孙康复已经进了房间,今早顾昭在监控里发现陆文模样不对,打电话叫钱生直接开门锁进去。在钱生发现她高烧时,顾昭就叫了孙医生来,他自己也赶到这。
孙康复反复检查了遍:“扁桃腺是有点发炎,但不重,也有可能是肺炎。先吃点止咳药吧,连着消炎药一起吃。”
随后从药箱里取了几盒药,有的印着英文,有的空白盒。都直接递给顾昭。
“我知道了。”顾昭替她回应了医生。
陆文服用过一大堆药片,次日却咳得更严重了。孙医生替她检查,陆文乖乖地张着口,他也没看出个结果:“烧是退了,扁桃腺炎比起昨天还加重了,你好好吃药了吗?没提前拔吊瓶吧?”
“没有……咳咳。”陆文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怎么办?”灰蓝色的眼冷得像冰般,但跟他相熟的孙康复还是瞧得出来,这姑娘是他心肝宝贝儿。
“再吃一天药吧,实在不行,明天给她两片吗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