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雪跪在地上没有接圣旨,大脑有点混乱。
苏惘见状赶紧用胳膊撞了一下她,然后对内官赔笑道:“公公莫怪,小女是太过开心了。”
内官笑着将圣旨放在苏滢雪手中,笑道:“无妨无妨,此等喜事,是该高兴。”
接过圣旨后苏惘就笑与内官一起往外走,到门口时不忘偷偷拿出一袋银子放在他手中。
内官故作谦和的推脱了两下,然后就将银子收了起来,离开了丞相府。
待苏惘回来,苏滢雪依旧还站在原地,她上前拦住他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会突然下旨赐婚?”
苏惘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听说狩猎那日你崴了脚是广平王将你送回来的,想必皇上也得知了此事,觉得你们相配吧。不过你能嫁于他作为正妃,为父也很高兴。”
苏滢雪猛然回神,她有些激动道:“可是您明明知道他与太子……这一切都是父亲您安排的吗?您这样做只会让他为难。”
“闭嘴。”苏惘一下甩开她的手,原本还有笑意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没了往日的慈祥,“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违抗,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嫁。”
望着苏惘怒气离开的背影,苏滢雪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好的,而要她嫁给陆子虚也只是把她当成一颗想要牵制太子的棋子,但她却不能违抗。
这一瞬间,她突然非常恨自己,为何要跟去围猎,为何要去看那两株凤尾花。
如果她没有崴了脚,陆子虚就不会送她回去,那皇上是不是就不会赐婚了。
三个月过的很快,苏滢雪却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安逸度日,脸上也没了往日平易近人的微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盯着院子里的那棵合欢树发呆。
虽然这桩婚事不是她所想的,但要嫁给自己心中每日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苏滢雪还是像所有的姑娘一样,紧张又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不过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新婚那天她连陆子虚的面都未见到。
一直顶着大红的盖头等到深夜,才来了一位侍女前来传话:“王爷今日高兴喝的多了些,怕打扰到王妃休息,便去了东厢歇息,王妃也早点歇下吧。”
苏滢雪掀开头上的盖头没有难过,也没有哭,让人送了洗澡水沐浴后安静的躺下睡了。
如此一连半月她都未曾见过陆子虚,但她也从来不主动向谁询问他的事情,心道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吧,至少不会太过尴尬。
主院内种着一棵和她以前院子里一样的合欢树,应该就是几年前她送的种子。
没想到他竟然种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想来以前他也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只是现在中间隔着二皇子与太子那道鸿沟,曾经那一点情谊也就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苏滢雪每日都会坐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看书小憩,偶尔也会让人买两盆花草来打发时间。
陆子虚对她的事情从不过问,但也吩咐过只要她想要的尽量满足。
如此过了两月,一日苏滢雪午睡时间有点久了,很晚都没有睡意,便与侍女提了盏灯想去花园走走,却恰巧碰到陆子虚醉酒被管家和侍从扶着往东厢走,而且其中一个身上还被吐了一身。
侍从和管家见到她恭敬的向她行礼。
苏滢雪看了一眼被扶着还东倒西歪的陆子虚,有些心疼道:“这是去了何处,怎的醉成这般?”
侍从侧着身子一脸生无可恋:“在太子府,原本还没醉的这么厉害,谁知我只是去帮忙拿壶酒的功夫,回来脸发现王爷像是心情不大好,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苏滢雪看着被吐了一身的侍从,那味实在有点不可言说,于是好心道:“要不我和管家一起送王爷回去吧,你先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侍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呕吐物,再加上微微的小风一吹,还真是有点要命,于是赶紧点了点头:“那就有劳王妃了,我将衣服换了马上过去。”
苏滢雪微笑着道了声“无碍”,就接过他的位置和管家一起扶着陆子虚回了东厢。
好不容易到了屋里,苏滢雪和管家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休息了一会,苏滢雪让丫鬟去打热水,然后对管家道:“这么晚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我在这帮他擦洗一下,等侍从回来。”
管家犹豫的看了一眼躺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陆子虚,心道虽然成亲后王爷一直都对躲着王妃,但对她却是极其大度,还特意嘱咐过只要是王妃想要的就尽量满足。
现在不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却确实不太好帮王爷擦洗,刚刚将他扶回来自己就累的快要断气了,而且王妃平时待人都非常亲和,他也实在说不出赶人的话。
况且王爷现在也醉成了这样,明日应该也不会知道此事。
思忖片刻,管家恭敬应下了她的话:“那就有劳王妃,我就先回去了。”
待管家走后侍女端来清水,苏滢雪和她一起